見了,只在茶樓酒肆、報紙文章中留下諸多謾罵譴責。
其二則是學界泰斗張元濟被滬上督察院以行賄罪、妨礙司法公正罪正式起訴。滬上是經濟文化的中心、輿論的中心,不說商務印書館創辦十餘年,有東方雜誌、外交報等刊物,對報界影響甚重,就說張元濟在學界的影響便因蔡元培、中華教育會波及任何一省的學部衙門。文人雖然相輕,但當政府要取消幾千年來‘優待士人’、‘刑不上大夫’的潛規則時,這些人也如地主一般的抱團在一起。對土地改革冷嘲熱諷、譏笑連連。
輿情如此,不過在楊銳看來就是個屁!復興會根本就不是靠這些士紳治天下的,復興會的根據在農村,近一億多佃戶在農會的宣傳下得知土改的訊息後,恨不得把心都掏出來獻給皇上。不說各處皇殿的香火月越盛,也不說那些欠稅農民忽然主動上稅,就是外地來大明門前磕頭的人可是越來越多,弄得十字街常常人滿為患,不得不排隊磕頭。
各地農村傳來的種種訊息再一次印證了電影中所說的‘人心就是糧食、人心就是土地’的真理。一個反賊喊出‘耕者有其田’就能攪得天下大亂。而現在是一個開國以來就光輝鮮亮、連連擊潰外敵的皇帝要求‘耕者有其田’,那又會如何?
造反?百姓都等著分地了,兵從何來?
刺殺?朱寬肅兄弟不少,兒子也生了;復興會則有七個首領。到底殺哪個?
上訴?修憲便是。稽疑院裡大部分都是泥腿子,舉手便是,廷尉府難道能不認憲法?
洋人干涉?現在洋人都在泰西打仗。日本又剛被虐過一次,美國人言語上認為政府此舉侵犯私產。可這也是嘴上說說而已,犯得著為一干異教徒派兵來中國主持正義嗎?
理智上每一條出路都被堵死了。但終究是有人會腦子一熱想不開的。以民部的統計,從月初陶成章提出土改草案並被稽疑院透過的半個月內,全國有六百五十一處民亂,涉案人員為一萬三千六百餘人。這些人多是被地主所鼓動的宗族勢力,他們大多是焚燒鄉鎮官衙、巡警處、村公所、稅務所、鄉農會等政府機構,並未形成流寇,且這六百多出民亂,都在沒有動員特意調配各縣的駐軍下,光靠當地的巡警和農會農兵就將不少兇手緝拿歸案。
“這麼說來,形勢比我們預想的要好?”下雪時節,楊銳端著一杯熱茶坐在暖通通的銀安殿內,對著前來彙報的張承樾、陶成章、吳錫芬、徐貫田等人問道。
“先生,也不能說情況比預想的好吧,現在各地都還沒有真正沒收地主土地,各省也沒有出臺具體的實施方略,現在只是吹風。我想這其實是那些地主想告訴我們最好不要招惹他們的意思,畢竟稽疑院只是原則上透過煥卿兄的提議,但具體方案還沒定。”張承樾滿臉嚴肅,他很明白土改的重要意義,而且也明白自己這件事做完,又該挪一個位置了。
“以我看,真要有反抗的,殺一儆百最好,要錢還是要命,就讓那些地主自己掂量!”半個月內,陶成章的名字迅速竄紅,在報紙上被士紳們稱為陶賊。不過深入農村、知道佃農疾苦的他對此不以為惡、反以為榮,並以西人普羅米修斯自勉。
“殺一儆百?能殺一儆百就好了。”楊銳能控制稽疑院、復興軍還有農會,但卻無法控制廷尉府。除非地主宗族們手持槍械、負隅頑抗,要不然抓了送到大理寺,還不知道是什麼結果呢。“還是按照原計劃走吧。”他說完看著剛進的李子龍,“會議準備好了嗎?”
“總理,人都到齊了。”李子龍進來就是通知總理人都到齊可以開會的。
“好吧!”楊銳站起身道,“那就開會吧。”
會議室在銀安殿的側殿,全國除蒙古、西域、西藏、臺灣軍區外。其餘十四個軍區集團軍軍司令官都到齊了,二十餘名將校都精神抖擻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