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流一路上以半潛的狀態高速移動,時不時還將腦袋全部露出來確認一下方位。
很快他便來到了治安局,無視了門口的保安之後,林清流深吸一口氣穿過牆壁進入了治安局內部。
外城區除了軍營和城牆之外幾乎沒有監控攝像頭。
治安局也是如此。
在確保了所有出入口都被緊鎖且外面留下了保安看守之後,幾乎沒人認為會有人來觸治安局的黴頭。
畢竟這裡面根本沒什麼油水可拿,屬於埃爾看了都流淚的型別。
林清流不知道莊眠的辦公室在什麼地方,但沒關係,因為他識字。
最近東區的案子不少,一沓沓卷宗像廢紙一樣被擺放得到處都是,翻閱了部分檔案之後林清流成功定位了莊眠的工位。
他看到了不少有趣的東西,其中甚至有著一封充滿挑釁意味的信件。
【您的治安管理有些鬆弛】這句話已經徹底印在了林清流的腦海中。
將舉報信放在辦公桌的正中央之後,強行憋笑的林清流選擇默默離開。
只是就在轉身離去的前一刻,他的視線掃過了一張被壓在下面的卷宗,上面的幾個關鍵詞最終驅使他將那東西拿了出來仔細閱讀。
看完了“牛腿殺手”犯案的全部經過之後,“牛腿殺手”本人的臉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他想起了在吃麵的時候莊眠旁敲側擊的問題,以及自己當時隨口敷衍的內容。
這些最終匯總成為了卷宗上的最後一句話:
【根據走訪調查及側寫,現可以基本確認罪犯為男性,年齡三十到四十歲,身高體壯,沉默寡言,性格直率,恩怨分明,擅長使用暴力】
e,怎麼說呢,林清流前世今生加在一起,看這種第三人稱視角推理自己的犯罪過程還是第一次。
但不管怎麼說,“牛腿殺手”犯的案子,和林醫生有什麼關係呢?
他只是個用消化系統幫助對方銷贓的純路人!
還原好治安局內部的現場之後,林清流故技重施,返回了尚未變形軟塌的被窩。
嗯,還是溫的。
林清流扭動幾下身體,感覺一切都好起來了,閉上眼睛開始執行【一覺到中午】的生物鐘程序。
與此同時,十公里外的東南區交界,巴德醫生的筒子樓內。
莊眠正臉色鐵青地站在第二次成為案發現場的房間中。
一小時前,一通電話將她從溫暖的被窩中叫醒。
又有人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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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不簡單。
雖然距離三十歲還有六年時間,但莊眠的確是一位合格的治安學校畢業生,也是一位合格的治安隊成員。
那個神明恩賜的夢境中,她的經歷彷彿成為了一部厚重的參考書,為她當前的處境找到了最好的標籤——
被挑釁的無能者。
此時此刻的莊眠感覺自己的憤怒在達到了某個巔峰之後逐漸變得平和,怒火彷彿成為了思維高速運轉的燃料,讓她得以用最好的狀態處理當前的一切。
莊眠看向和自己一起來到案發現場的隊員們。
治安局上面調撥的新一批隊員尚未到齊,面前這些男男女女大多都是懷著一腔熱血的年輕人。
至於那些只會推諉扯皮的老東西們,則是早已經死在了前一天晚上的追車大戰中。
現在僅僅過了一天,自己的副手趙琦就死在了這裡。
彷彿是隱藏在黑暗中的那個人在前天失手之後再次對自己發出的死亡威脅。
但事情的本質真的是這樣嗎?
莊眠帶入了那個夢中的自己,感覺思考事情的角度都拔高了一個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