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嗎?”
路瑤點點頭,“嗯,想知道。”
紀貫新不動聲色的吸了很大一口氣,然後才緩緩地,近乎無奈和心疼的說:“我跟你一點兒都不一樣,我不知道我爸媽他們吵不吵架,因為我有印象以來,就沒怎麼同時見過他倆在一起。我媽挺忙的,我爸則是很忙,兩人常常一年到頭碰不見幾回,所以我沒有你的這個苦惱。”
“我有兩個哥,還有一個妹妹,兩個哥打小兒就在國外讀書,讀完書直接在國外結婚生孩子了。我妹大齡單身女青年,現在還一人兒飄著呢,也不常回國,國內就我自己,所以沒人跟我找不痛快。”
說著,他伸手颳了下她的鼻尖,輕聲道:“可憐的,讓人欺負了這麼多年。”
路瑤輕輕眨著眼睛,凝視著紀貫新的眸子,她忽然出聲說:“疼嗎?”
“嗯?”紀貫新眼皮微挑,沒有聽懂。
路瑤滿眼心疼的問:“心臟病的手術,會不會很疼?”
紀貫新一時間沒有回過神來,愣是過了三五秒,這才淡笑著回道:“不疼,全身麻醉,醒來都過了幾十個小時了,什麼都不知道。”
他這邊話音剛落,只見路瑤大大的眼眶中,迅速堆滿了眼淚。
他還沒等出聲安慰,‘啪嗒’一下,一大滴眼淚已經從眼眶邊緣滑落,順著臉頰滴到白色的枕頭上面。
紀貫新‘哎呦呦’了一聲,趕忙伸手幫她擦拭眼淚,無奈笑道:“哭什麼啊?”
他不知道,女人想哭的時候,千萬別問‘哭什麼’,或者‘別哭了’之類的話,這種話只能讓女人哭的更兇。
路瑤不是那種哭起來驚天動地的型別,她只是一聲不響的默默流淚,淚珠一顆顆又大又亮,直滴的紀貫新像是心頭滴血似的。
沒辦法,紀貫新只能湊到她面前來,跟她鼻尖抵著鼻尖,輕聲哄著:“好了寶貝兒,不哭,不哭了啊。你看看我,我現在沒事兒了,你怎麼氣我,我都不會犯病。”
他故意逗她,路瑤則是直接淚崩。
她把頭埋在他胸口處,低聲啜泣,紀貫新的手臂繞到她身後,拍著她的後背,一下一下,邊拍邊說:“其實我最近一直在想一個事兒,你知道是什麼事兒嗎?”
路瑤在他懷裡搖頭,紀貫新勾起唇角,淡笑著道:“我在想,幸好我遇見你是在三年後,如果是在這之前,就你這脾氣,非得把我給氣死不可。”
路瑤聞言,哭的更兇了,整個人都在發抖。
紀貫新收緊手臂,把她緊緊地攏在懷中,笑的沒個正行,他說:“我說三年半以前,那時候我也是身嬌體弱林黛玉的命。現在好了,你放心可勁兒氣我,我保準氣不死,越氣越長壽,壽比海龜,氣死王八。”
路瑤‘撲哧’一下沒繃住,笑了。
紀貫新順勢低頭看她,但見她哭的滿臉眼淚鼻涕,他佯裝嫌棄,皺眉道:“哎呀,鼻涕往哪兒抹呢?”
路瑤悶聲回道:“我沒往你身上抹。”
說著,她尷尬的爬起來,抽過旁邊抽紙,坐在床上擤鼻涕。
紀貫新側身躺在她身邊,手搭在她腿上,眼帶笑意和寵溺的看著她。
等她擤完鼻涕,他問她:“你怎麼知道我以前有心臟病?”
知道這事兒的人不多,而可能跟她說的人,也就身邊那麼幾個。
路瑤看向紀貫新,紅著眼睛,誠實回道:“我在你房間的抽屜裡,看見壞掉的石子手鍊了。三年半以前,你是不是在日本做手術?”
“嗯。”
“手鍊是子衿姐從我這兒拿走的,說是送給一個生病的朋友,希望他能平安度過這劫。”
“我媽說,戴上這手鍊之後,我似乎運氣不錯,所以不僅沒死,還生龍活虎的活到了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