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ⅰ棟凳盡返茸髕返鈉酪槲淖幀T繚�1994年年初,我還是一名報紙編輯的時候,就曾寫過一篇三萬多字的類似評傳的文章。由於涉及一些當時認為敏感的話題,那篇文章沒有在報刊上完整地刊載過。大約在三年前,有人因為要寫韓少功評傳找到我,便將其提供給了他們。後來發現,不僅敘述內容,包括一些評論文字也被不加註明地援用了。
儘管有了上述的因緣鋪墊,在接受本書的寫作任務後,本人還是對傳主進行了頗為正式的專門採訪,利用節假日到他汨羅鄉下跑了一趟,與他一起走訪山裡的人家,他的鄰居和農友。寫作過程中,傳的部分也諮詢了蔣子丹女士和傳主過去的一些同事,打探核對相關的情況。當然,還把能夠找到的韓少功作品重讀了一遍,查閱了少量有關這些作品的評論資料。不過,本書評論部分的寫作主要依據作者對韓少功作品的直接閱讀,除了其中註明出處的引據之外,沒有過多借鑑他人的研究。因此,倘若書中存在悖謬不實的成分,本人也難辭其咎。
韓少功先生年庚未滿甲子,他的生活和創作都還在進行之中。考慮到比他更年輕的人都已經立傳,增加這一本也未嘗不可,但這個時候來敘述一個人的生平還是早了點,也有一些不便的地方。有一些涉及人事的評議,可能違背了“勿謂言之預也”的古訓;還有一些已經了結的事情,未能寫進本書之中。至於更為詳盡和隱秘的細節和內心活動,則只能留待他本人自述的撰寫。
感謝韓少功先生接受作者不厭其煩的提問;感謝蔣子丹、單正平諸君無償提供有關資料;感謝海南省作家協會和《天涯》雜誌社同仁們的關心支援,還有楊莉女士的再三催促,使本書得以儘早收筆。
有清水流過的地方就會有草木生長。
孔見記於府城金花市場
2007年6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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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 錄(1)
韓少功、孔見對話錄
孔見:你成長的過程中,有哪些記憶讓你終生難忘?能否談談你最傷感的時期和最傷感的事情?
韓少功:對不舒服、不開心的日子總是記憶深刻一些,尤其親人的生離死別更是如此。要說最傷感的時期,第一要算“文革”中父親的去世和家庭變故。卡夫卡對他父親說過:我之所以在作品裡抱怨,就是我不能趴在你的肩膀上哭泣。我也是在那時候失去了一個可依靠的肩膀。第二可能是90年代初期,當時發生了一些事,使我有被背棄和孤立之感。在那以前,我覺得尼采很難懂。在那以後,我突然覺得尼采不過是通俗的實話實說。
孔見:新時期文學延續了三十年,有的作家走著走著就另闢蹊徑走出了一條新路,但你一直在這條路上走著,保持著一種活潑進取的姿態。我想,這其中除了你始終保持對現實問題的敏感之外,還有一個原因,是你保持著學習的態度,不斷尋找新的思想資源,交叉閱讀中西方的經典作品。我有一個叫洪小波的朋友是你的讀者,他很欽佩你一直保持著精神上的成長。
韓少功:作家的興奮點很重要。讓他興奮起來的,開始可能是好奇,是名和利,還有生活中積累的冷暖恩怨。我就是這樣過來的。到後來,馬拉松一樣的文學長跑需要持久動力,那就需要信念的定力和思想的活力。我讀書並不多,聊感欣慰的是,我喜歡把書本知識與實際問題結合起來,抱著懷疑的態度讀書。讀書不是讀古人的結論。古人再高明的結論拿到今天來也可能是無用的。我們需要讀出古人的生活,看他們是面對什麼條件和環境提出什麼樣的見解,以便解決當時的問題,回應當時的現實,這才能體會到他們的智慧。
孔見:也就是說,任何話語都是面對某種現實和談話物件而說的,讀書必須能夠還原這種對話關係來理解所說出的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