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瘋子,壓著心中怒火放柔嗓音哄著越哭越厲害的幼弟。
“瀚霆,冷靜些,你嚇到小叔叔了,瀚霆,咱們先離開,有話好好說。”喬晉延一面緊緊制著趙瀚霆的動作,就怕他一個忍不住又衝上去,一面偷偷朝剛來尋主子的葛昆使了個眼色,也被眼前一幕嚇得愣在當場的葛昆瞬間回神,連忙上前與他一左一右,半哄半強迫地將趙瀚霆帶離原處。
餘光掃到那三個漸漸遠去的身影,喬英淇緊咬著唇瓣,眼中卻是餘怒未消。
這一番衝突很快便有人報到喬夫人處,喬夫人聽罷微怔,久久不作聲,許久之後,她重重地嘆了口氣,像是詢問著身邊的侍女,又像是自言自語般道,“英淇選擇與柳家的親事,到底是她真心所為,還是另有緣由?”她對趙二公子,到底又是個怎樣的心思?
她的女兒是何等穩重的一個人,自懂事起,何曾有過這般失態大怒的時候?好像是去年,還是前年,抑或更久開始,她便漸漸有些看不透這個女兒了,明明還是她十月懷胎,捧在手心裡養大的寶貝女兒,可有時候她卻瞧著像是另一個人,一個讓她看著便覺心裡沉重得難受之人。
都說知女莫若母,可她卻覺得自己半點也不知她。
見弟弟神情有異地被喬晉延及葛昆送回,趙瀚楠一臉訝然,“這是怎麼了?瀚霆,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喬晉延訕訕地收回死死制住趙瀚霆的手,勉強扯起笑容向他行禮道,“見過大公子。”
趙瀚楠客氣地回了禮,目光仍是落到自家弟弟身上,滿眼的疑問。
此時的趙瀚霆已經從瘋狂當中漸漸平復了下來,聽到兄長關切的詢問,勾了勾嘴角啞聲道,“沒什麼,大哥,我還有事,便先回去了。”
說罷竟是轉身大步便離開了。
趙瀚楠定定地望著他的背影片刻,眼中若有所思,良久,才看向喬晉延及葛昆,喬晉延生怕他問及,不待他出聲便率先告辭離開,只留下一個手足無措的葛昆。
葛昆被他的目光盯得渾身不自在,半晌之後才低低地道,“屬、屬下也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何事,屬下去到時,便見二公子與喬姑娘正爭執著,屬下、屬下只聽到二公子放話‘若你敢嫁他,我便屠他滿門’,之後便……”
趙瀚楠心中一突,連忙追問,“喬姑娘要嫁人?嫁與何人?”
“屬下也不清楚,反、反正應該、應該不是二公子。”
趙瀚楠又是一驚,胞弟對喬家姑娘的心思他看在眼內,也知道母親樂意促成趙喬兩家親事,早前隱隱聽聞母親向喬夫人試探結親之可能,後來結果如何倒並留意,如今瞧來,只怕是喬家那邊拒了。
他憂心忡忡地緊皺著眉,自家弟弟說出‘屠他滿門’這樣的話,足以可見他待喬姑娘用情極深,以致一聽到她會另嫁他人這樣的訊息,便不管不顧,理智全失,甚至連這樣狠厲之話都說了出來。
***
自知道自己與喬英淇親事有望後,柳祥均便處於一種終於得償所願的興奮當中,看著雲氏忙進忙出地準備著提親所需的一應物件,他心中甚為歡喜,再過不了多久,他此生最珍視的兩名女子便都會在他身邊,陪著他度過接下來的每一日。
“均兒,你瞧瞧這顏色怎樣,英淇可會喜歡?”滿心歡喜的雲氏拿著一塊煙霞色的布料走進來,問道。
“娘,你放心,她並不是挑剔之人,對這些身外之物也不怎麼看重,只要是咱們的一片心意,她都會喜歡。”柳祥均含笑攙扶著她在長椅上坐下,掃了一眼屋內擺得到處都是各種喜氣物品,知道孃親幾乎是將她平日積攢的家底都拿出來了。
“娘知道,娘只是太高興了,孃的均兒終於要成家了。”望著意氣風發的兒子,雲氏眼眶微溼。
“娘,孩兒和英淇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