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就是未來的天子,大明蒼生,江山社稷盡皆維繫殿下一身,因此,殿下的字一定要練好,否則將來批閱奏書,豈不是要教文武百官們笑話?”
這些話,朱厚照以前聽的似懂非懂,甚至當時心裡還在腹誹,將來本宮若是做了天子,誰敢笑話本宮?
只是現在想起來,卻不禁淚眼婆挲。跟我讀h-u-n混*h-u-n混*小…說…網請牢記
朱厚照擱了筆,隨即就入宮了。事到如今,得把話說明白,他是個倔強的人,自懂事起,就不曾對著父皇母后哭過,在他眼裡,男子漢大丈夫,豈可揮淚?只是今日,說著說著,他的眼眶便不禁朦朧了,強忍著沒有掉下來的淚水,總算期期艾艾的把事情說了個清楚。
朱佑樘沒有做聲,這才幾天,前些日子還在誇柳乘風消停了呢,誰知又鬧出了這麼大的事。
對朱佑樘來說,任何事都需從利弊的角度出發,柳乘風鬧工部,雖然佔了理,可是現在那席敏重傷,這是什麼?說是蓄意謀殺朝廷命官,卻也不算栽贓。況且朱佑樘知道,柳乘風這一次打著的幌子,是火銃……
火銃就關乎著造作局,造作局裡有什麼么蛾子,內閣知道,朱佑樘也知道,這爛攤子,早已糜爛了幾十年了,從文皇帝到現在,為何無人根治?…;
朱佑樘勵精圖治,明知造作局裡有鬼,又為何不根治?
不是朱佑樘不想,而是這裡頭牽涉太大,朱佑樘沒有這個勇氣。
若只是牽涉一個工部,朱佑樘快刀斬亂麻,也就是了。可是朱佑樘明白,造作局裡牽涉的何止是一個工部,這裡頭,關乎著邊軍和京衛,不少邊軍和京衛的將領都牽扯其中,與造作局休慼與共。若是朱佑樘向造作局動手,會是什麼後果?
任何東西,牽涉到了京衛和邊鎮,就變得無比敏感起來,這可不是鬧著玩的,雖說朝廷對軍隊控制還算嚴格,可是一旦大量的武官生出憤恨之心,難保不會出亂子。
所以這種事,文皇帝在的時候無解,歷代先帝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朱佑樘也只能隨波逐流。
可是現在,柳乘風這傢伙,居然把造作局捅了出來,現在的朱佑樘能有什麼選擇,難道藉機去把造作局搗個稀巴爛?若當真如此,事情只會越來越糟。
現在整個朝野,都是一面倒的指責柳乘風,京衛和邊鎮,都在盯著宮中的一舉一動,若是自己一旦採納柳乘風,從而對造作局動手,立即就會引來滅頂之災。
朱佑樘深吸了口氣,陰沉著臉,什麼都沒有說,這時候他能說什麼?
朱厚照說完了,見父皇不吭聲,便道:“父皇,明明是工部無法無天,現在順天府拿的卻是柳師傅,這是什麼道理?父皇若是不為柳師傅做主,兒臣……兒臣……”
朱佑樘嘆了口氣,道:“這件事沒這麼簡單,柳乘風這一次,朕也未必能保全他,平時就和他說,不要意氣用事,他的用心,朕能體諒,可是他行事太過了,要補救,只怕也不容易。”
“陛下……”看著朱厚照一副失望之色,張皇后輕輕一笑,低喚一聲道:“陛下此言差矣。正如陛下所說,柳乘風行事是孟浪了一些。可是話又說回來,工部那邊膽子是太大了,太子親自督軍,他們卻交割這種低劣的火銃來,還傷了這麼多將士,現在想來,臣妾還後怕著呢,陛下想想看,若是當時是厚照放的火銃,不是那些將士,厚照若是傷了哪裡……”
朱佑樘聽了,不禁緊張起來,張皇后說的沒有錯,若是這火銃是朱厚照放的,自己這唯一的獨子,豈不是也要遭殃。想到這裡,朱佑樘的臉色驟變,朱厚照是他唯一的血脈,是大明未來的天子,工部那些人未免也太張狂了,厚照親自督軍,他們貪瀆倒也罷了,至少也該拿些好的火銃出來,也是天幸出事的不是太子,否則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