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更加熱情的和楊廷和的寒暄,等到時候差不多了,便冷聲道:“本王聽說,楚王對這件事牴觸很大,甚至還放言,本王不過是個藩王,居住東宮,進出大明門是大逆不道?”
楊廷和道:“是,楚王是極力反對的。”
朱佑阮冷哼一聲,道:“這倒是奇了,本王姓朱,他一個姓柳的外人,居然也敢大言不慚,這個人,果然是居心不軌,你等著瞧吧,等本王到了京師,自然有他好看。”
楊廷和默不作聲,對於朱佑阮的狠話,他是早有預料,想想看,安陸王以攝政王的身份理政,也即是說,從此之後他將成為大明一個新的統治者,只不過他這攝政王比起皇帝少了一些名正言順罷了,這個時候要樹立威信,要讓別人對自己言聽計從,若是不來一個下馬威,又怎麼可能?
既然是下馬威,也不能隨意的施展,地位太低的人顯然不夠資格,非但不能起到效果說不定還會被人笑話。可也不能誤傷到自己人,既然如此,楚王不是正合適嗎?他一個藩王留在京師做什麼?而且他還是皇上的死忠,天天打著皇帝的招牌噁心自己,不收拾他收拾誰?
朱佑阮是做了完全準備的,一方面,他在宮裡安插了自己人,搞掉了張永,換上了自己的家奴,雖然這人未必能控制住廠衛,卻能控制住宮中就足夠了。至於京師,有三大營和勤王的大軍,自己又是國姓正統,他柳乘風又能奈何?
朱佑阮決定動身了,其實他駐留在這裡,只不過討價還價,可是他的心思,早就飛到了北京城裡,他將在那裡開始一個嶄新的人生,若是不出意外,他將效仿自己的父皇和皇兄,成為這婀娜江山的主宰。
朱佑阮啟程了……走向他榮耀的頂點。
抵達京師的時候,已經是次日的正午,太后也確實給了他面子,或者說是朝廷給了他極大的面子,以李東陽為首的文武百官一齊前來接駕,一隊隊驍騎營護在兩翼,很是壯觀。
朱佑阮穿著蟒服,親自去攙扶給自己下拜的李東陽,語氣溫和的勉勵幾句,隨即遙望向紫禁城,喉結不禁鼓動,雙肩微微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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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府。
張永跪在柳乘風的腳下,滿是委屈。
前日的時候,張太后對朱佑阮做出了妥協,而妥協的結果就是他辦事不利的罪名直接滾蛋。好不容易混到這個地步,說滾蛋就滾蛋,張永自然是滿腹的委屈。
他來,是道別的。
待會兒他就要走了,前去孝陵,為先帝守陵。
“殿下珍重。”張永給柳乘風磕了個頭,悲從心起,萬念俱焚。
胳膊還是拗不過大腿,人家指了名讓自己滾蛋,便是楚王也護不住他。
不過這一句珍重,卻別有一番意味,既是告別的套話,又何嘗不是警示。
張永是柳乘風的人,現在全天下的而你都知道,今日是張永,明日還指不定是誰了。
柳乘風坐著不動,看著張永微顫顫的起來,臉色鐵青。
坐在附近的還有幾個柳乘風的心腹,有新軍的錢芳,錦衣衛的陳泓宇,內閣的焦芳,以及一些重要的骨幹份子。
大家滿是悲憤,唯有焦芳臉色如常。
這一次朝中的官員多數都去迎接朱佑阮,可是焦芳卻沒有動身,反正他已經是鐵桿的柳黨,就算動了身,人家也不會看上自己,在這一點上焦芳是很聰明的,不到萬不得已時,他絕不會朝三暮四,朝三暮四的人不會有好下場。
所以他趁著這功夫,立即就趕來了這裡。
“殿下。”焦芳捻著鬍鬚道:“攝政王這麼做,分明是衝著殿下來的,若是殿下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