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無畏的,並且一直覺得都是。
可在瀕死時,這會看清她的樣子時,他才發現,自己怕極了,怕這條命就這麼沒了,怕再也見不到她。
原來他不是不怕,只是過往沒出現讓他怕的人或事而已。
她被淚水洗過的眼睛,溼漉漉地看著他,心都滿了,再也容不下其他。
兩人抱著,好似就這樣到天荒地老。好半晌,心緒平復下來,容陌這才發現周圍迥異的環境。
“這是哪?”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和腳腕,沒有傷口,也沒有鮮血,“我······”
容陌緊張地看向蘇暖芊,他怕她為了救他而付出什麼代價。
蘇暖芊抱住他的脖子,安撫道:“沒事了。”
“芊芊,你告訴我,你是不是······”
蘇暖芊止住他的話,“對,沒錯,我為了救你,讓你踏上修行一途,可是浪費了好些天材地寶呢。”
容陌:“······”
“好啦,開玩笑的。我真沒事,你別擔心,沒幹什麼以命換命的事。”
容陌也注意到了不遠處根都被撅出來的藥草,本來整齊的藥田被霍霍的亂七八糟,就像是被下山偷瓜的野豬給毀了。
當然了,蘇暖芊還不知道容陌用了個什麼動物來形容她,為他介紹,“這裡是我的空間洞府,我們現在不在世間的任何一個地方,這個空間是獨立的,不過我是從青城山進來的,出去的時候也是在青城山。”
容陌一把將蘇暖芊抱在懷裡,箍得牢牢的,想說什麼,可嗓子發緊,一句話都吐不出來。他的芊芊啊,對他是抱有多深的信任,才會將如此大的秘密告訴他。
蘇暖芊腦袋緊緊貼著容陌的前胸,擠得她五官都變形了,她推了推容陌,“你還沒告訴我,你是怎麼被青城山的人給劫上山的?”
容陌頓了一下,眼眸微微眯起,語調像是裹著雪山上經久不化的寒冰,“是大伯,不,是容雨松,他騙我說爺爺住院了,讓我去看,門衛將他放進來,然後一個照面,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容雨松和青城山裡應外合?!”
“對,容雨松早就看我不順眼,在爺爺修改了遺囑之後更甚,他從很早就開始籌謀報復,之前初顏的醜聞應該也是其中一環,只是不知,他是怎麼搭上青城山的?”
說起青城山,蘇暖芊猜到他們是為了什麼,應該是看中了她手中的東西。青城山和容雨松的目的不同,但只要這兩方合作,在過程和結果中就能達成他們各自的目的,所以才能勾搭到一起,一拍即合,狼狽為奸。
“對不起,都是因為我,連累你遭此一難,早知如此,在朝露山的時候就不那麼高調了,不然他們也不會抓你來威脅我。”
青城山的人不敢正面得罪她,也打不過她,就使這種歪門邪道,抓了容陌逼她交出東西。
容陌道:“芊芊,我們是要共度一生的人,不存在什麼連累不連累,也不用說對不起,身懷寶物,總會惹來覬覦,這不是悄悄躲起來就能避免的,再說,你我也不是躲躲藏藏的人,所以不必自責,我這不是好好的嘛,也是我自己不小心,著了容雨松的道了。”
容雨松!她實在沒想到,為了身外之物竟能將自己的侄子推向死路。
“我······”蘇暖芊看向容陌的眼神很執拗。
“不用你動手,我會自己解決的。”他看懂了蘇暖芊的眼神,不過怎麼能讓她出手呢。
雖然容雨松是他大伯,但比陌生人還不如,幾次三番害他,他也不是泥捏的,容雨松,他自己會解決。
“那爺爺和奶奶怎麼辦?”蘇暖芊問道。
不管容雨松做出什麼天理不容的事情,有多麼不孝,但他永遠是爺爺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