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前廳,阿松機敏地將人往後堂帶,後堂和前廳是獨立分開的,被一扇木門隔著。
阿松推開木門,門後的庭院便出現在人眼前,蘇暖芊打量起來,這地方若說是個店鋪,倒是不如說像是個小憩品茗的閒居。
一行人進了後堂大門,便上了一座小橋,橋下是蓮池,在層層疊疊的荷葉下,還能看到一兩尾紅色的金魚悠閒自在地遊曳著,偶爾將水面波動得漣漪陣陣。
穿過小橋,便到了正廳,進門處擺放著一架繡著一簇牡丹的屏風,繞過屏風便是雕花的紅色實木桌椅,桌上香爐內薄煙嫋嫋,空氣中瀰漫著清遠的香氣。
“請坐。”雨明先生在主位上落座,蘇暖芊和容陌坐在了一旁的位置上,跟著進來的那位長老也隨之落座。
後面進來的人有位置了就坐下,沒位置了就站著。
阿松交代過另一個店員後,給眾人奉上了茶,然後立在自家老闆旁。
雨明先生打量了蘇暖芊和容陌片刻,然後道:“二位是第一次來這朝露山吧?以往沒見過二位。”
蘇暖芊坦然一笑,“我們確實是第一次來。”
雨明先生端起了茶杯,低頭飲了一口茶,垂下的眼簾遮住了視線,讓人看不清他的神色,長老也是一臉莫名。
這就很不合理了,能拿出極品法器的人,怎麼可能會第一次來這朝露山,要知道這朝露山的交流會可是存在了有幾千年了。
任何一個有傳承的隱世家族都不可能沒聽說過,按照家族小輩凡達到洞明境就要來朝露山交易一次的規矩,也不可能說是從沒來過。
照他們這個年齡,更不可能,雖看不出修行境界,但想來,背後的勢力很大,要不然也不會拿出極品法器來。
真是來歷成迷啊!
“不知出自哪家哪派?”雨明先生慢悠悠道。
如果不去看他,光聽聲音,還以為這位雨明先生是一位垂垂老者,但對方雖然一頭白髮,臉卻嫩得很,滿滿的膠原蛋白,說他是二十幾歲的人也是有人信的。
“並不是哪家哪派的,只是一介散修,今日得緣來這朝露山,是為開開眼界。”蘇暖芊道。
“開眼界?”雨明先生手一頓,將茶盞放在了桌子上,發出了一聲清脆的瓷器碰撞的聲音,他看向蘇暖芊,眼中似有深意,道:“小友是在說笑?”
“何來說笑之意?要不是今日來此,也不會見到如先生這般霽月清風之人。”
他眼中溢位一絲笑意,“小友謬讚了。”
蘇暖芊道:“先生過謙了,時人行商,一為利,二為名,我原以為這湘雅齋設在此閉門不開是沽名釣譽,但一進到此處,便知是我著相了,”她看了一眼廳外的蓮池,道:“蓮者,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先生此舉,不就是有‘閒人免進,有緣者進’的意思嗎?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先生平時也不在這湘雅齋中吧?”
廢話!只看那長老對雨明先生異常恭敬的態度,就知道這雨明先生在隱世家族中的地位不低,如此地位之人,怎麼可能龜縮在這湘雅之中,就算他本人願意,但也會因為各種的人或事影響,他註定不會長居於此。
還有,這間鋪子是賣法器的,但一件法器也沒有擺放出來,只閒置著幾架空蕩蕩的百寶架,在這後堂,也就只有這一張桌子和幾把椅子,整個空間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樣板間,故而,這位雨明先生平時應該不會待在湘雅齋中。
這裡的常駐人口,應該就只有阿松和其餘兩個店員了。
“猜得不錯。”雨明先生這才露出一點真正的笑意,“那小友知道我為何會忽然出現在此嗎?”
蘇暖芊喝了口茶,滑過咽喉,只餘滿齒清香,和普通茶葉有著明顯的區別,泡茶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