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竟然還有他的父親,他瞬間就明白了過來,這裡排隊的都不是活人。
接下來的事情也印證了他的想法。
翟父此時正站在翟繼成當初夢中看到過的售票視窗前,灰頭土臉地排著隊,身上到處都破破爛爛的,而且還在流著血。
他排得比較靠前,很快就輪到了他,但是他在視窗卻似乎拿不出錢來買票,接著,讓翟繼成目眥欲裂的一幕發生了。
只見翟父摳下自己的一隻眼珠子,然後放進了視窗中,那眼珠子似乎很不甘心,挖出來的時候,還在轉動,瞳仁轉了個方向,直愣愣地盯著翟父。
售票員拿起那顆眼珠子看了看,隨手放入了嘴裡,露出了一排參差不齊的利齒,噗嘰將眼珠子咬爛,就那麼咀嚼了起來。
一邊咀嚼,一邊隨手填寫了一張票遞給翟父。
“爸!”翟繼成看到這一幕,頓時大吼一聲衝了過去,“你們這群渾蛋,對我爸做了什麼?!”
那些鬼,包括翟父,都好像沒看見翟繼成一樣,翟繼成跑到隊伍前大喊大叫,這些鬼也沒有給翟繼成一個眼神,甚至翟繼成的手揮了過去,也彷彿穿透了空氣一樣,從那些鬼的身上穿透,根本碰不到售票處那個吃他父親眼珠子的售票員。
翟父拿好了票,從售票視窗離開,他身後的隊伍,還在自顧自的排隊買票,有錢的拿錢,沒錢的就用自己身上的零件抵,胳膊腿,器官臟器,什麼都往視窗抵押,那售票的視窗,血腥味幾乎讓翟繼成吐了。
直到那股令人作嘔的感覺彷彿被一股外力壓制住,翟繼成這才回過神,他應該是被大師施了術法,才會在此時看到父親。
雖然這麼想著,但是翟繼成看著自己受苦的父親,還是掉下了眼淚,正面看著父親,他才發現自己父親少了不止是眼睛,其他的地方也是血淋淋的,從破破爛爛的衣服下,能看到千瘡百孔的身體,似乎是五臟六腑都被掏空了。
“爸?你能看到我嗎?能聽到我說話嗎?”翟繼成不停地在翟父面前晃悠,但翟父卻始終沒有回應他。
翟繼成只能心痛地跟在自己父親身後,看著他用帶血的手拿著票,想要透過機場的安檢進入候機室。
不過,那兩個檢票的人一抬頭,翟繼成赫然發現那就是當初撕了他買給父親機票的機場工作人員,並且也就是他們,將父親給攔在了機場外。
翟繼成心中剛剛升起不妙的感覺,就看到那兩個機場工作人員果然再一次將翟父遞過去的機票撕毀,並嗤笑著將碎紙扔在了翟父的臉上,“滾!你的手續不全,還需要補辦,再去售票口重新買票。”
“你們!”翟繼成大怒著想要和兩個工作人員理論,然後一個趔趄,他根本沒碰到人,身體撞在空氣中,直接穿了過去,撲倒在地上。
翟繼成摔得悶哼了一聲,回頭看去,就見他父親被那兩個工作人員以機票不符合手續為由,暴力趕了出去,翟父掙扎著不想走,剛挖了眼珠的那個空洞中,血淚都流了下來。
翟繼成甚至聽到了父親苦苦哀求的聲音,“求求你們,放我走吧,讓我過去,我沒有再能抵押的了······”
那機場的工作人員詭異地笑著,“你不是······還有四肢和一隻眼睛嗎?”
翟父一愣,再次痛哭哀嚎,機場工作人員已經不耐煩地抓住了翟父,翟父的身體好像沒有重量一般,被一扔,就飛出去老遠,直接穿過了機場的牆壁,扔了出去。
“爸!”站起來的翟繼成想要抓住翟父卻只抓到了一團空氣,他氣得險些上去對著機場工作人員咬。
現在在這裡,翟繼成好像覺得自己成了鬼,碰不到摸不到,也聽不到,而他的父親,好像待著的,是活生生的人間地獄。
翟繼成紅著眼睛不知道自己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