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母說到最後,已經哽咽得說不下去了,看起來搖搖欲墜。
丘先生立刻將周母抱進懷中,同時拍了拍周母的背。周母很快被安撫下來,看起來鎮定了一些。
這件事說到底,也是這夫妻倆沒辦法了,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
蘇暖芊四下看去,房間裡雪白的牆壁上掛著一幅古畫,畫上的是一位騎著馬,手中持著劍、威風八面的女將軍。
以這幅畫為主題,房間裡還有許多這幅畫的衍生品,看起來都是一人所做,除了一副還原古畫的圖,其他或坐或站,或喜或怒,或騎馬或射箭,將一個人的喜怒哀樂全憑想象畫了上去。
書桌上擺放著許多diy的陶土娃娃,都是那幅古畫上的女將軍。
“這些都是你兒子的作品嗎?”容陌指著畫和陶土娃娃問。
丘父回道:“是的,我兒子喜歡這些。”
周母擦乾淨眼淚,“我兒子說他要去美院當老師,我們都不同意,想讓他繼承家業,最後沒談攏,我們各退了一步,他學習管理公司,這些私下裡的愛好我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幅畫是哪來的?”容陌示意古畫。
“哦,古畫是我兒子從老爺子的收藏那裡拿來的,”周母頓了一下,然後小心問道:“高人,這幅畫······有什麼問題嗎?”
容陌卻沒有說話,他在看著那幅畫的時候,眼睛微微眯了下,瞳底閃過一道細不可查的流光。
他在那幅畫上,看到了瀰漫的黑色,還看到了畫中的靈。
容陌張了張嘴,卻突然覺得有些沉重,轉而道:“肇事者還沒有找到嗎?”
正期待著容陌說些什麼的周母,聞言立刻被轉移了注意力。
“找到了,已經交給了公安局。”丘父還在思索容陌的話,聞言下意識回答。
周母又哭了,這些天就沒什麼好訊息,找到了肇事司機又能怎麼樣,不能讓她兒子醒過來。
容陌對於這種悲傷的氛圍不找到該說什麼,待周母冷靜了一些後,才讓丘父將當時車禍現場的一些東西找出來。
一包破損的衣物,一個碎屏的手機,還有一隻斷了的腕錶。
丘父將這些東西都放在桌子上,不明白容陌要這些東西幹什麼。
容陌在房間裡的本子上撕下了一張紙,然後又將紙撕成條狀,放在了這堆東西的四周,並且示意丘父將窗簾拉上。
正在容陌準備動手之際,看了周母一眼,“你身體太弱,最好還是離開這裡。”
周母不願意,丘父連忙去拉她,“我在這裡也一樣,你快回房間休息,這三個月來你就沒睡過一個好覺,有什麼事情我告訴你。”
周母雖然不太明白為什麼她不能待在這裡,但只得不情不願地出去了。
容陌打了個響指,圍繞在衣物周圍的紙條突然燒了起來,幽藍色的火焰發出詭異的光,火光搖曳的姿態像是什麼晃動的影子在遊走,使得被包圍的衣物也顯得詭異起來。
容陌離火很緊,好像不怕被燒一樣,看的丘父都有點擔心了。
丘父目不轉睛地看著,但還是沒有看清容陌往火裡面扔了什麼,火焰就猛地漲了上來,在半空聚成了一團,然後一縷香飄出。
就在這時,風吹了起來。
被拉上的窗簾後,好像吹起了風,帶動窗簾也吹動了起來。
丘父驀地一抖,他明明記得,剛剛將窗簾拉上的時候是關了窗戶的,現在哪裡來的風?
丘父的心中頓時涼了起來,再看向容陌,神情立時變了。
容陌已經閉上了眼睛,只有一隻手在不斷地動著。
呼——
風颳起來了,丘父眼睜睜看著火焰燒出的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