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人趁著這個時候聚攏隊員,慌不擇路地向前跑去。
背後傳來的聲音每一秒都猶如天崩地裂,所有人在如同潮水一樣上下起伏的通道內奔跑,只覺得周圍的濃霧越來越少,濃霧之外的世界越來越清晰,泥土如植物的根系出現在腳下,動物的嘶鳴與吼聲也越來越近。
在驚險的逃亡中,前方突然出現了兩道人影,負責人向前看去,只見其中一人衣衫破爛,但胳膊處彆著的袖章卻依舊醒目,這正是失蹤人員中的一個,另一個被濃霧遮掩,看不清面容。
負責人大喜過望,一面帶著隊員跑,一面朝前方大喊,卻見兩人都停下腳步,轉過頭來看著他,濃霧外的那人剛剛面露哀怨,就被旁邊的人給一把拉住,而後在濃霧中露出來,只見他額前高高凸起,鼻端以下卻往裡收,整張臉都覆蓋著一層淡淡的絨毛。
他扣在旁邊人肩膀上的手掌上也長著長長的指甲,指上也同樣覆蓋著一層絨毛,這······這竟然像是在圖片上,或者影片資料中見過的返祖類人猿。
負責人被嚇了一大跳,正想要說話,後面卻突然傳來了一聲狂吼,白霧此時如同被颶風攪弄的海平面,劇烈的震盪起來,震盪之中,負責人只覺得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等他再次睜眼的時候,就已經和所有的隊員一起躺在紅峴山的入口處。
要不是他還帶著小隊員,小隊友的半個手掌不見了,剛才的種種就如同夢境中一樣不可思議。
可是下一刻,驚撥出現在隊伍當中。
負責人朝著驚呼父方向看過去,同樣肝膽俱裂,只見碎屍塊出現在他們的隊伍之中,這些胡亂扔在地上的屍塊,全都纏滿了白色絲線,一眼掃過去,就知道這些屍塊是怎麼都拼不成一個完整的屍體的。
可無一例外,這些屍塊都是之前進山失蹤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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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山裡究竟發生了什麼,有了這些屍塊,對於上面的命令也總算是有了交代,負責人和隊員帶著這些屍塊回到了市裡,與隊員通氣,將在紅峴山看見的一切都隱瞞不提,只說出進山找人的艱難險阻。
而這些艱難險阻都不用編,畢竟除了最後一次,他們之前的每一次進山都是險阻。
有了這些屍塊,無論最後是幾人,最後可以給社會一個交代了,上頭也就將這件事結案,將紅峴山的卷宗封存。
當年進山的隊伍在沒兩年後就被打散,從事各種工作,但無一例外,他們任何人都沒擔任有關國家的重要職位。
曾見識過紅峴山種種神奇的隊員和普通人沒什麼兩樣,日子還是照樣過,負責人也慢慢地將紅峴山中的事情忘記了,只是逢年過節祭拜紅峴山山神的習慣卻是保留了下來。
幾年之後,負責人生意做得不錯,成了大老闆,社會地位提升了好大一截,過去同他有過交情的紛紛來向他寒暄祝賀,酒酣耳熱的時候,當年一起去過紅峴山的一個隊員和負責人侃大山,說起了紅峴山的經歷,也說出了一樁憋在心頭很久的疑問。
當年他們明明在濃霧裡看見了兩個失蹤的人,出來時屍塊卻遠遠達不到失蹤人的數量,那剩下的人呢?
負責人一個哆嗦,同樣想起了濃霧中看到的兩人,那時候他在最前面,比任何隊員看到都要清楚,耳邊又聽到對方問,那個撕破濃霧的巨人又是什麼?是失蹤中的其中一個人嗎?你不覺得他的特徵······
負責人當然知道。
隊員又吞吞吐吐地說,那天回去之後想了很久,還是覺得那巨人手上的六指很眼熟。
失蹤人員中就有一個是六指。
負責人手一抖,將杯子裡的酒打翻在桌子上。
······
範文亮連忙問,“後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