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45角的仰望,經典的叫白結巴有種相形見絀的感覺。血性不知道他為這一聲槍響的失神凝注,最終打敗的不是褚建軍,而是他兄弟白結巴。
那個凝注的方向正是褚建軍消失的地方,血性不能確定,這一槍是否大功告成。
這麼近,這麼瞬息萬變的時機裡,血性豁然舉槍激射,那道迎面而來的藍瑩瑩鋒刃,突然就越來越遠,似乎那把軍刺根本就沒刺過來,但那道藍瑩瑩的光影卻在,一直長久的閃現在眼前,槍響時,那個黑影以上了高牆,鐵砂子噴薄而出,黑影摔落。
槍響後的片刻寧靜沒有持久,弄巷兩邊的黑屋裡已經有了動靜,白結巴疾捲過去摟住了血性,兩人姍姍沒入牆角,沿弄的好幾戶視窗亮起燈光,吱吱的開窗聲響徹了這個雨夜。
雨絲飄搖,白結巴摟緊了血性貼牆根走,身後開始人聲紛雜。
白結巴沒想到的是血性那一槍沒能打敗誰,真正打敗的是他自已。雨絲飄飛裡這個贏瘦的少年顯得那麼無助,那麼失魂落魄。以至於白結巴從他手裡拿過火藥槍也費了不少力。
一貫表現的比較憨比較懵懂的白結巴這一刻異常清醒明銳,白結巴第一時間裡把火藥槍扔進了下水道。
血性眼發直,盯緊了下水道的入口。
沒事。白結巴摟過血性的臉,兄弟,都過去了,槍咱還能找魏紅軍做。
我不是可惜槍!
白結巴崴過頭看血性,血性一臉壞笑。
靠,媽的又叫你丫給蒙了。
血性一隻手也摟緊了白結巴,我真不是有意的,相信我,那會我老困惑了,始終想不明白一個人怎麼能快到那種程度。
那種程度?
子彈的速度。
靠,又癔症了不是?白結巴說,反正沒誰能看見,你丫的忽悠,往死裡忽悠。我踅摸著你受傷後反應和速度都有了問題。
血性拍拍頭,掌心一抹雨水。莫不是真的遲鈍了?
還用想,咱倆啥時候吃過虧。靠,媽的,我說錯了。白結巴想這牛比真不能吹,兩次遇上黑衣人,都沒能討了好去,今晚要不是有火藥槍估計小命都危險了。
血性笑笑說,我真沒事。看把你難為的,我你還不知道嗎?哥是鋼鐵煉成的。
切!白結巴說,你那小樣,還說啥鋼鐵煉成?靠,說真話打中了沒有?
不知道!血性說,按理不該打不中。你知道那玩意沒準頭,不貼近了打白費。不對……
咋啦?
兩人不知覺間已經繞了好幾條巷了,眼前光線逐漸沒那麼黑了。牆影上樹葉開始浮動。
你說黑衣人咋會在紫絳唇的二樓破窗而出呢?
不好!兩人一口同聲,雕哥……
三丫也不明白為何出門時會朝鳳小一笑,那個少年明顯的落魄,三丫沒看出來鳳小瘸了一條腿。
雨比先前來時大了許多,風也飄忽不定。
三丫沒感覺出下半夜的冷,這種夜晚三丫早已經習慣。
人行道上溼露,梧桐樹影裡噼啪的滴著雨珠,這個雨夜在三丫的眼裡詩情畫意。
很多時候,三丫都表現出與眾不同來。在男人眼中,縱然是千嬌百媚一萬個好,亦不過是青春芳華時。
紅顏易老,青絲暮雪。
誰能青春永駐。
一輛疾馳而過的解放,激起一團雨霧,這輛車叫三丫覺得心驚肉跳。
或許是夜深了,也或許是這個夜註定了要發生些什麼。三丫在對青春易逝的緬懷裡彷彿看見了自已的未來。
不過三丫看錯了,當真愛突然出現,情思牽掛時,三丫沒有意識到,這個夜晚,對於她來說僅僅是個悲劇的開始。
而對於褚建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