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的身份太過特殊,畏懼心裡干擾了兩個少年的默契。
出人預料是那個身材修長的軍人先動的手,六個軍人裡身材修長的算是斯文的了。本來他離著也遠了一步,可就是這個斯文的軍人突然手就搭上了血性的肩臂。
四個人自始自終沒有一聲言語,血性沉肩晃身,那隻手彷彿有種魔力,粘著了。
身材修長的軍人面色急變,顯然少年沉身一晃叫他內心有了驚奇。不過更驚奇的在後面,剎那間白結巴一條腿掛動風聲橫掃過來。
血性的左手也於同一時間內翻轉,那隻搭在肩臂上的手彷彿力有千鈞。
剎那有多快,身材修長軍人左手急縮,格開了血性翻轉的手,他身子絲毫不動,右臂微抬於電光火石間架住白結巴腿。左手再伸,從新搭上了血性臂肩,力之所發,仍是一個粘字訣。
可惜他低看了兩個少年,臂腿相接,一股大力轟然而至。身材修長的軍人腳底一連退出兩步,喉骨裡一聲悶哼,振臂疾揮。
此時,血性已然斜側,身子揚起,一拳傾力而發。
這一拳打實了,如擊敗革。
血性打中的不是身材修長的那個,而是一旁觀戰面容質樸的那個。
那人於間不容髮之間插了進來,血性這一拳正中其胸。那人彷彿渾然不覺,整個胸腔就象一個破口的氣球癟了下去,一瞬間又象充足了氣的氣球般急劇鼓脹起來。
血性飛了起來。
面容質樸的軍人於一吸一呼間,化解了少年天生神力的一拳,不等血性手臂回手,一隻大手豁然抓住了少年手腕,吐氣開聲,只一腳,血性如遭雷殛。
於此同時白少年也倒下了,身材修長的那個疾如閃電的切入白結巴胸下,此時白結巴腿還沒落下,胸腹開啟,那人兜底一錘,白結巴腹間痙攣,撲聲倒地,滿地木屑紛飛。
等兩人從木屑飛揚裡睜開眼,一輛警車呼嘯而至,車上是西街的派出所的所長齊寶華,陽光裡一縷白髮,說不盡的滄桑。
屋內的光線趨於迷離,然後暮色撲天蓋地。
黑暗裡白結巴說,媽的,真餓!他肚內震界般響。
別草草了。血性說,明哥也該來保釋我倆了吧。
白結巴在對面坐下,水泥地有些子涼,這晚月光還沒升上樹梢,樓道里很空寂。
媽的,都十幾個小時了,一準公安把咱忘了。
黑暗裡血性嘴角一絲苦澀,結巴!你沒覺得奇怪嗎?
啥奇怪?你是說那兩個軍官。
不止倆軍官,國慶、紅軍都出去了,就剩咱倆,這長時間不聞不問,再說明哥早該得到訊息了。
也是,真有點不妥。白結巴被血性一點,也通透了。
估摸這次我倆真要栽了。
別嚇我啊!不就一個打架鬥毆嗎?刀子也沒動。靠!我還約了四丫,明天我倆上雲山。我不想叫四丫失望。
你想過沒有,咱倆值得那倆軍人動手嗎?
值啊!咱倆是誰?西街的不良少年,紅旗的……白結巴隨口白糊,忽然就覺出了不對,媽的,咱倆也沒犯啥大事啊!要不趕巧遇上了。
你說能這麼趕巧嗎?
不能!
那就對了。不是趕巧,那麼就根本就是有意而為。
你到底想說啥?姦淫擄掠咱一樣犯不著,打家劫舍更別扯,你說,不會又是嚴打吧!
你說呢?要嚴打國慶幾個沒兩小時都放了,能是嚴打嗎?
靠!媽的你別問了。白結巴說,我頭痛,真頭痛。兄弟,我想四丫了。
靠!你個死結巴,你還是人嗎?
別墨跡了,既然想不透,還想啥。啥也別想,愛咋咋的吧!我真的想四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