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也奉陪到底。
嚴嵩酒杯剛剛放下。身旁侍奉著的婢女立刻走上前來倒酒,在婢女給嚴嵩倒酒的同時,劉湘奉偷偷打量了嚴嵩一眼,然後低聲說道:“大人,卑職有一事想要告知大人。”
嚴嵩哈哈一笑,頗為豪邁地說道:“劉大人萬勿如此客氣,有什麼事儘管直說好了。能夠在此處同桌飲酒之人,那都不是外人。”
嚴嵩這話收買人心的意思很直白,但是作為一個上級,如此說話倒是讓劉湘奉他們頗為受用。
劉湘奉點了點頭,一邊說著:“大人說的是”,一邊從懷中取出一封信。
劉湘奉將信遞給嚴嵩,道:“大人,這封信是十天以前從京師送來的,來人名叫千絕行,是太傅大人手下的人。他將這封信交給卑職時,特意囑咐卑職等大人到了,一定轉交給你。”
“太傅大人?江夏?”嚴嵩疑問道。
劉湘奉點了點頭,“是。”
嚴嵩手中握著信,每急著開啟,而是先沉吟起來,眼珠微微轉動著。
劉湘奉也沒有說話。
都是在大明官場上混跡的人,誰還不知道如今朝中分為兩大勢力,一股是以江夏為代表的江系。一股是以楊廷和為代表的楊系。
雖然表面上沒人覺得江夏和楊廷和之間有什麼過節,但只要是有點兒政治觸覺的人,都能夠感受到兩人之前的無形過招已經到了招招致命的程度。
所以劉湘奉在此刻拿出江夏的書信給嚴嵩,這不由得讓嚴嵩費心去想,劉湘奉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他不相信劉湘奉不清楚,自己是楊系的人。
不過嚴嵩也是個官場老手,只不過是略一思量便明白過來劉湘奉的想法。劉湘奉這是兩頭都不想得罪,因為才有此舉動。
嚴嵩微微笑了笑,撕開信封從裡面抽出信紙。
抖開那封信一看,嚴嵩微微皺起了眉頭。
信竟然是江夏親筆所書,上面的內容將嚴嵩首次領略到了江夏的厲害。
江夏人在京師,但卻已經提前預料到,嚴嵩到肅州以後必然短時間內不會有什麼大戰發生。
並且他還預料到,他到肅州的時候,吐魯番肯定在打內戰,故而他在寫信來的唯一一個目的就是——希望嚴肅能派出一支兵馬,幫助土默特拖住吐魯番。
其實這是江夏唯一能想到的辦法了。如果吐魯番背後有瓦剌撐腰,那麼他們打敗土默特部落只是遲早的事,如何利用土默特部消耗吐魯番的實力,拖延他拿下土默特部落的時間,這是西北邊關防禦的一個重中之重。
如果嚴嵩照做,那麼江夏就有足夠的時間處理完安南國的事,然後回來。
那麼此刻問題來了,嚴嵩會照江夏的意思去做嗎?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雖然江夏這一封信看的嚴嵩心驚肉跳,心中對江夏的厲害程度瞬間重新整理到了一個全新的高度。但是嚴嵩卻還是將這封信給扔進了面前用來燙火鍋的炭爐之中,扭頭看向劉湘奉道:“沒什麼信,對吧?劉大人。”
劉湘奉略微一怔,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狗日的,這是在逼老子站位啊。劉湘奉心中暗罵了一聲。
他如果真承認了自己沒有給什麼信給嚴嵩,那麼日後江夏追究起來,自己必然會得罪江夏,為求自保他就不能不加入楊系。
可如果他堅持咬定自己把信交給嚴嵩了的,那麼現在立刻馬上就會得罪嚴嵩。得罪嚴嵩就等於得罪了楊系,那也是得不償失。
劉湘奉雖然心中不喜,但卻沒有辦法,只得硬著頭皮點頭道:“嚴大人說的什麼卑職不是很明白,嚴大人所說的信是指?”
嚴嵩哈哈一笑,端起酒杯對劉湘奉道:“來來來,喝酒,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