擋住土匪,姨娘又有什麼用?”許氏顯得無奈,又轉而寬言安撫舒穎道,“老爺知道了這件事,自然會盡快過去解救,城裡那麼多兵勇,用上幾個兵卒也不是什麼難事,要我說這也就是虛驚一場。再者上回大夫還說,姨娘這是肝火攻心,不能再驚擾了她,否則落下病來,將來老了要受罪。”
許氏都把話說到這份上,舒穎也只好點了頭。
“那邊現在的狀況如何?”許氏又問,“老爺打算怎麼做?”
“好像說那邊土匪還是有些厲害。”端月回想了一下,“說是那幾個護衛都是曾經在軍隊裡拔尖的人,沒想到這麼容易就被傷了。老爺正跟吳大人清點兵力和計劃城中部署呢。”
“城中部署?”許氏似乎有些驚訝,慢吞吞的猜測,“難道這山上的土匪還敢到城裡來?”
“老爺說,雖說不至於如此,可也不能輕敵,還說這兩日家裡進出人口一定要嚴查。”端月又道,眼裡帶著惶恐,“說是土匪能打劫他們,還不肯善罷甘休,一定是在城裡有內應,讓咱們府裡不能掉以輕心。太太這幾日也不要再出門了。”
這一次,許氏的眉頭更加皺緊了,半天才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屋裡頓時安靜下來,舒玉也不敢吭氣,只在旁邊坐著細細消化剛才端月帶來的訊息,一時也心神不寧,想去從舒寧那裡再問問,便起身要走。
舒穎見舒玉說走,也站起來,說自己想回去休息。
“你們這幾日都在屋裡好好讀書繡花,不要亂跑,更不要到二門附近。”許氏反覆叮囑了兩個姑娘,又喊了兩個婆子來跟著姑娘們,這才放她們離去。
舒玉和舒穎兩個人一一應了,轉身出了門。
舒穎一路上顯得煩躁不安,一會兒欲言又止,一會兒又低頭想事,兩個姑娘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
舒玉看了看舒穎猶豫的面色,心知她還是想去找周姨娘,不由得心中暗歎,舒穎到底還是不相信任何人,她一向對庶子女的身份有幾分自卑,又因為想掩飾這種自卑,顯出幾分自傲。舒穎只看到文老爺對舒彥恨鐵不成鋼的打罵,就認定文老爺在舒彥的事情上不會用心。
更因為她還年少,還沒明白親生母親對自己到底有多重要,也沒考慮到周姨娘現在的身體狀況,她只是順著自己的思路走,安排周姨娘去跟老爺哭,才能讓老爺真正使力,才能讓舒彥順利脫險,可剛剛生產過的姨娘病還沒好,這會兒去說這樣的事情,真如許氏所說落下病來,將來舒穎和舒彥才真是哭都來不及。
舒穎果然如舒玉所想的那樣,越走越慢,最後幾乎停下來腳步,眼睛定定的看著西廂,神色陰晴不定。
“你還是回屋裡去好好休息吧。”舒玉拍了拍舒穎的肩膀,嚇了她好一大跳,安撫的輕聲道,“那也是爹的兒子,他不會不管。”
“可是爹正在生哥哥的氣。”舒穎咬著下唇,眼中的不確定越來越多,“前陣子爹還說,要給他一個教訓,他才能長記性。”
“爹不是那麼沒輕沒重的人。”舒玉看著舒穎,失笑道,“他不可能拿自己兒子的命開玩笑,爹在舒彥身上花的功夫不比大哥少,他那是愛之深責之切。”
舒穎猶豫著,像是在考慮要不要相信舒玉的話。
“娘剛才說的話,你就算聽不進去,也總該為姨娘考慮一下。”舒玉的聲音轉冷,“姨娘若是真的因為這事壞了身體,痛苦的還不是你們兄妹幾個?”
舒穎聽了這話,又遲疑了,低著頭默不作聲。
“就算你不信我,不信娘,大夫前幾天說的話你總該記得,”舒玉輕聲道,“姨娘現在實在是受不得這訊息了。”
舒穎抬起頭,神色陰霾的看著舒玉,沙啞著嗓子道:“那是我哥哥。”
“那也是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