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娘又道:“我今天見著猴子了。他跟我大大誇讚了陳炎愈一番。他可素來是個少言寡語的人,說起來陳炎愈卻竟激動得很,真的是大為賞識。”
徐平卻並不驚奇,說道:“朱門權貴壓迫百姓已久。如今出了陳炎愈這樣的人物,大家自然很是歡迎。”
月華如練,宦娘躺在徐平臂彎處,抬眼凝視著他的側顏,又想起他被那包公公打扮好時的妖冶模樣,不由得分外心動。
點了點他的臉,她玩笑道:“徐城主。”
徐平也勾唇笑了,轉過身來,死死地抱著她,一通狂吻,隨即貼在她耳側,道:“徐城主還得仰仗小妹呢。花草、莊稼……還有城主我的人身安全,還有我……下邊……都交給宦妹了。”他說著,又拉著她的手去撫摸那鼓鼓囊囊的地方,臊得她雙頰通紅。
只可惜他二人與孩子睡在同間屋子裡,不敢鬧出太大響動。徐平頗為遺憾,想著等哪日白天得閒了,定要避開孩子,用從石赦那裡得來的那些器具,好好弄上一回。想象著宦娘被那些器具折磨到哭啼的模樣,徐平又硬了一回,翻身又做了數次,直到她求饒方才作罷。
做城主也不是個輕鬆活計。尤其洛城,百廢待興。
鑑於城中現有的百姓中,海外來的外國人佔了足足有一半多,數目不可小覷,徐平清點人口,登載入冊後,便首先了解了外國人的情況。這些人對於故土被燃成一片灰燼依舊心有餘悸,連連保證會聽從城主的號令,只要徐平不哄他們走,他們必不會再違法亂紀。
結合陳炎愈的意思,及城中百姓的情況,徐平制定了洛城律法,凡是不遵從者,外人不得入城,城中百姓則必須遷出城池。法律既定後,便是生產。有宦孃的異能幫忙,令那些枯死的花木、莊稼重獲生機並非難事,只是維持這生機盎然的景象,憑宦娘一人之力卻是遠遠不夠的,還需眾人共同努力才行。
幸而陳炎愈知道他們起步艱難,便派了有水、土等異能的人來幫忙一段日子,有“土”之異能的猴子便在其中。他可不止會土遁,操縱土進行攻擊,還會令土的土質變得易於耕種,著實在一開始時幫了大忙。
宦娘和徐平摸不清那幕後“仙人”的想法,總之,在接下來的一年多里,整個世界並無新的變化。一切似乎都在好轉,天色不再僅限於昏黃和宦娘造就的黑色,而是漸漸有了陰晴之別。不再有新的異能者出現,同時怪物的數量也沒有增長,而且在眾人的齊力合攻下愈來愈少。
一年多後,洛城雖算不上繁華,卻也成了一座熱鬧的城池。不止洛城,整個國家都愈變愈好,令人不由得生出了希望來。
“爹爹,爹爹!”
徐平一回府中,便見小兒子沈清揮舞著小胳膊,揚著天真的笑臉,朝他跑了過來。徐平一笑,俯身將兒子舉了起來,抱在懷裡。一年多了,他的異能也並未恢復,但他也已經習慣於此。
沈清雖然是男孩,卻實在是爹孃的貼心小棉襖,小嘴兒甜的不行。他拿手指頭戳著徐平的臉,高聲說道:“爹爹,好好看,最好看了。我喜歡爹爹。”
“小馬屁精!”徐平親他一下,然後抱著他往屋裡走去。
宦娘正在院中坐著,給爺仨縫補衣裳。大兒子韋冕很是黏母親,跟著母親一同坐在院子裡,俊俏的小臉兒上面無表情,手裡則在把玩著徐平親手給做的小木劍。
兩個兒子,分明一母同胞,同時降世,可性子卻是南轅北轍。韋冕嘴笨,一歲多了才會開口喊爹爹和孃親,直到現在也說不出完整的長句子,但卻什麼都能聽懂。他是個長得格外漂亮的小男孩,外人乍一看,常常會誤認為是個小丫頭。
沈清是小馬屁精,爹孃兩面都討好。韋冕卻是隻黏孃親,對待爹爹格外冷淡,直令徐平哭笑不得,猜不準到底是哪裡得罪過小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