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傷口上深深劃了兩道十字,黑色的血湧了出來,我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不停的往外擠血水。邊上的肉被我擠得紫黑,再擠不出來血了,我俯下身含住傷口,不停的向外吸血水,一口一口的吐在地上,汗沿著雙頰流了下來,滴在鐵蛋的腿上,我顧不得擦一下,半柱香的時間後,終於吸出來的血呈鮮紅色了,看著那塊兒爛肉,我又拿起匕首,仔細得剮、一下挨一下,鐵蛋的身體下意識的抽搐著。這就是我不願意做大夫的原因,明明知道別人很痛苦,還要動手,在遭受良心譴責的同時還要忍受著病患家屬帶來的壓力,總之痛苦啊。
呼!壞死的肉處理乾淨了,我洗掉滿手的血,示意趙延清給鐵蛋清洗傷口。我翻出醫藥箱裡必備的抗毒血清,給他注射上,剩下的交接趙延清就好了,天啊!好累。我坐在一邊,看著他做善後處理,恩,是個比較細心的人,不錯,我得覺得我的決定應該沒有錯。
“小姐,包紮好了。”
“做得不錯,晚上後半夜他可能會發高燒,那時一定要喂他喝這個藥。”
我把退燒的、解毒的西藥,遞給了他。他接過,反覆的看著手中的幾粒小小的白片,“小姐,這是什麼?比我們的草藥還厲害?”
“不一樣,各有利弊。你先給他吃,以後我會教你這方面的知識。”
“是、是、是。”趙延清激動的拿著藥,就像拿著什麼珍貴的東西一樣,小心翼翼,好笑的很。
“對了,這七寸是什麼樣的毒蛇?為什麼沒有人醫治?”
“七寸比五步倒的毒更霸道,被它咬到的人,據我所知,到現在為止沒有人能活命。如果及時控制住毒在血液中的流動速度,還可以多活一個時辰。像少年這種情況的,我沒有見過,真想不到他還能堅持到現在,奇蹟。就不知道他能不能活下去?”趙延清略有擔心地說。
“他得存活是奇蹟,我擁有的藥物也是奇蹟,你說,再發生個奇蹟會很難麼?”
我揶揄著趙延清,我現在倒是一點都不擔心,我那藥可是專門針對毒蛇研製的蛋清,再厲害的毒,注射上都會保命,何況我還有解毒的藥喂他,應該沒有問題了。
“給他開副湯藥,明天熬給他喝,今天就吃我給的這個,記住了麼?”
我伸個懶腰,忙了半天,活動一下筋骨。緊張的出了一身汗,衣服粘糊糊的貼著身子,很不舒服,我得回去洗個澡。交待完所有事項,我剛走出屋門,就看到鐵蛋娘站在門口,焦急地看著我。暈,我不等她開口,“你進去看看吧,想問什麼就問趙大夫。”
我趕緊閃人,在聽她囉裡囉唆一會兒,我的頭就有兩個大了,我現在需要的是休息。我終於知道,為什麼做完手術的大夫要休息,他們要緩解緊張的神經,真是做哪一行都不容易啊。
我回到了程蘭住的‘凝蘭閣’,美美的泡了個花瓣澡,舒服啊!雖然現在是大白天,我還是要舒舒服服的睡一大覺。誰叫我是米蟲嘛!
我正睡得香,總感覺有東西在臉上爬,好癢。睜眼一看,暈!程蘭正拿著毛筆在我的臉上作畫,看到我醒了,甜甜的一笑,“米米,我畫了一朵花兒,不信你看看。”還拿起銅鏡給我看,我看著鏡中的大花臉,無語。
“你畫在紙上多好,我還可以給你指點指點,你畫在我的臉上,我看著很不方便的,下次畫在紙上好不好?”我誘導著程蘭,小孩子的想象力是無盡的,我可不希望讓我給扼殺掉。
“好,米米你為什麼不罵我?”
“我為什麼要罵你?你做錯什麼了麼?”我故意問道。
“我不應該在你的臉上畫畫?”程蘭小聲道。
“那你為什麼要畫?”
“黑天了,你還不起來陪我玩,你說的,晚上陪我。”程蘭噘著嘴,不滿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