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天行一面掃視四周,一面道:“你們怎麼找到我們的?”
常悠撲哧一笑:“誰要找你?孟氏餘孽叢滇郡逃竄而出,豈能瞞得住我?若非本柱國想趁他們離開老巢的機會一網打盡,他們能出得了滇郡?呵呵,可笑!”
一直沉默不語的梅安一擺手中藤槍,沉聲道:“跟他們說那麼多幹什麼?殺!”
隨著梅安藤槍所指,大隊官兵從四面八方蜂擁而至,一時間箭矢如雨般落下,向孟常端等人射去。
湯禺大喝一聲:“保護太子!”一馬當先,衝到孟常端身旁,將馬一引,當先開路,向北衝殺過去。碎月老人領著杜文珏、孟飄雪和練明德,護在孟常端周圍,隨之而去。
殷填海與呼延燾將馬肚子一夾,分成兩路向官兵左右兩翼衝去。天香神姥來到易天行身旁,露齒一笑:“小夥子,怎麼樣?怕不怕?”
易天行長笑一聲:“怕得很!”說罷揚鞭躍馬,往孟常端等人逃跑的方向衝去。天香神姥見狀,一掉馬頭,便欲跟上,耳畔驟然響起利箭破空之聲,十二道陰寒凜冽的勁氣從不同方向,如幻似真地激射而至,將她的後路完全封死。
天香神姥心頭一凜:“天狼吞辰!”再顧不得隨眾突圍,長劍出鞘,劃出一道秋水般寒光,隨即在她身外綻放出萬朵芙蓉,粉紅氤氳的真氣隨劍而生,煞是好看。吳泰的狼牙利箭尚未及身,便被那些粉色芙蓉絞得粉碎,不過天香神姥亦為吳泰箭上蘊含的凝陰玄煞所傷,悶哼一聲,飛退三丈,落下馬來。
吳泰見狀大喝一聲,直接從馬背上縱身一躍,右腿在馬首上借力一蹬,在戰馬臨死前的哀鳴聲中,身體向天香神姥飛撲過去,凌空搭箭,身未到,箭已至,三支利箭分射天香神姥咽喉、心臟、丹田三處要害。
常悠望著身處亂軍之中,依舊怡然不動的芙蓉劍王,眼中露出一絲欣賞之色,輕輕一拍座下的墨雲,手中九曜槍抖出滿天繁星,連人帶獸,向芙蓉劍王衝去。
芙蓉劍王悠然一笑,將手往地上一劃一挑,頓時草走塵揚,一道青黃混雜的氣流旋轉而起,前端結出一朵碩大芙蓉,迎擊常悠。
正往前突圍的易天行隨時都在關注戰場形勢,見狀心頭一震:“無形劍氣!”心下震動之間,忽覺兩股絕大壓力逼迫而至,易天行連忙收斂心神,劍光一分,將攻至的一棍一刀盡數盪開。來者咦的一聲,分別往左右兩旁一散,繞到易天行側面。易天行定睛一看,發現是兩個身著總兵服的將領,左邊的一個黃面無須,持一斬馬刀,作勢欲劈;右邊的一個面如鍋底,手中鐵棍足有鵝蛋粗細,已有橫掃之勢,當即手一揚,對著那黃臉總兵撒出一把銀針,接著運劍如風,幻化出三道劍光,疾刺那黑臉總兵,趁二人變招抵擋之際,馬如急電,飛一般的竄了過去。那兩個總兵怒喝聲中,雙雙勒馬回頭,緊追在易天行身後。
靜立一旁掠陣的梅安眼見湯禺一馬當先、刀光如練,當者披靡,片刻之間,已然殺出一條血路;杜文珏如影隨形般緊貼在孟常端身旁,手中鐵簡化作一道兇猛狂野的烏龍,將企圖靠近他們的官兵撕成碎片;孟飄雪和練明德緊隨其後,亦得到不少庇護,雖然武功稍遜,在如此猛烈的圍剿下,也僅僅受了幾處輕傷;碎月老人更是了得,劍光每一閃動,必有官兵兵折人亡,好整以暇地徐徐退去。
梅安轉頭望了望激戰中的吳泰和常悠,眼中寒芒暴射,縱馬而出,衝向湯禺。湯禺正殺得痛快,猛然一道凌厲勁氣襲來,心中一凜,連忙回刀一斬,前進的勢頭登時一緩。此次跟隨吳泰三人參與伏擊的將士均是三人手下精兵與郡內猛將,開始被湯禺勢如長河決堤的攻勢亂了陣腳,才顯得不堪一擊,現在得到機會,諸將領紛紛重組軍容,圍將上來,雖然仍不能傷害到孟常端,杜文珏等人壓力頓時大增,再無適才如入無人之境的架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