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對我說:媽媽這裡邊有一個小太陽。我誇你說得好,這一誇你更有興致了,你看見天上彎彎的月牙,你說那是橘子瓣,是香蕉,看見星星在夜空閃爍,你說天空的眼睛真亮。吃了柿子,學會了橘紅色的詞,看見天邊大片的橘紅色的火燒雲,你神秘地伏在我耳邊說:媽媽,我發現天上有好多橘紅色的柿子皮,那肯定是七仙女扔的。我順手颳了一下你的鼻頭,說,不對,那是雲彩。可你還是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你漸漸地長大,也漸漸地顯露出男孩調皮的天性來,給你的玩具你會拆得七零八落,你會煞有介事地說:研究研究。一次竟把我嵌有螃蟹標本的有機玻璃鑰匙墜砸爛了,我非常氣惱,狠打了你的屁股,你邊哭邊申辯:“你是媽媽又不是狼。”我想大概是我的樣子太兇了,使你聯想到了畫冊上的狼的形象和狼的故事了。後來你告訴我,你是要把澆鑄在裡面的螃蟹放出來,螃蟹關在裡面太可憐了。
孩子,你有一雙對世界好奇的眼睛和一顆熱情的心靈。你用小小的火柴盒裝幾隻螞蟻,放到家裡的飯桌上,能津津有味地看上幾個小時。你還從我在市場買回來的鯽魚中挑選活的,放進空盆養起來。在你的精心飼養下,那魚活了下來,你天天蹲在盆邊看,你對我說你長大要當生物學家。你還在我們帶你到山上玩的時候,捉蝸牛、螞蚱、知了、蝴蝶。你學會了製作簡單的動物標本。
你是美麗的青蘋果(2)
一次,你捉了一隻七星瓢蟲,你給我們講了一個連我們都不知道的知識:七星瓢蟲是吃蚜蟲的好手,可還有一種二十八星的瓢蟲卻是害蟲。你看著我們驚奇的樣子,得意地說這是我從書上知道的。是呀,我們喜歡讀書。在我們的影響下,你也會引經據典了。
望著你蹣跚學步的人生腳印,我熱切地盼望你快快長大,快快成熟。
你很敏感。還記得你上小學三年級的時候,正好是紀念世界反法西斯勝利60週年,天天聽到廣播裡講法西斯,你問我:法西斯是誰?你顯然是把法西斯這個概念當做人了,於是我就給你講了有關歷史方面的知識,你明白了法西斯不是人,是戰爭,是使大多數人流離失所的壞事。
在南山煤礦工作時,我曾參與礦志的編撰。我把我們全體史志人員共同奮鬥近一年的《南山煤礦志》草稿本拿回家,整整兩天,你沒有看愛看的體育頻道電視節目,也沒有到籃球場上去模仿籃球明星們的球技。你安靜地翻看著匯有我的心血的“書”。你看書的神情是那樣的專注,甚至臉上還帶著幾分嚴肅。“書”看完了,你長舒了一口氣,急問我“書”什麼時候出版。我告訴你礦慶時就是這本書的首發式,你看著我,羨慕地說:媽媽你真酷。沒過幾天,你悄悄塞給我幾頁稿紙,我很詫異,仔細一看卻讓我大吃一驚——《礦山狂想曲》,大大的標題下赫然暑著你大名,你說:“你寫的是礦山的過去,我寫礦山的未來。我構想了一個具有現代氣息的煤礦。”
我驚歎你的勇氣和想像力。
光陰荏苒,白駒過隙。你長成了翩翩少年。你讀《兵器知識》、《科幻世界》,你欣賞姚明在NBA的風采,你愛唱朴樹的《白樺林》,水木年華的《在他鄉》、《輕舞飛揚》,你欣賞羽泉的才華,你可以把伍佰的《突然的自我》演繹得惟妙惟肖,你會毫無遮攔的抨擊時弊,你……總之,我在心裡稱你是陽光男孩。
然而,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你的脾氣變得很糟。尤其是高三這一年,你好像迷失了自己。雖然你很在乎高考模擬考試在班級、年級的排名,雖然你會因為沒有達到自己預期的目標鬱悶好幾天,但你從沒有靜心思考其中真正屬於你自己的緣故。雖然你也有明確的志向,你會激情滿懷的描述你的將來,但你又沒有一個切實的計劃,很多時候也沒有付諸行動。當現實和理想撞擊的時候,你的內心很矛盾,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