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發展的確如祝聞所料——
沈學成一開始聽到沈墨的話時，警惕心拉滿。
可慢慢的，他仔細思索了一會兒，覺得沈墨的話還真有幾分道理。
如果要讓祝聞相信他悔改了、認錯了，沒什麼比交出撫養權更有說服力！
他有些動心，就打電話叫來私人律師，諮詢相關的問題。
私人律師到得很快，不僅一一解答了他的困惑，順便提起一件事。
“有位姓祝的女士正在大張旗鼓地‘懸賞’擅長打撫養權官司的律師，光佣金就是500萬。業內有很多不出山的大前輩都心動了，已經有好些位遞了簡歷。”
律師提到幾個名字，有些是連沈學成都聽說過的。
他頓覺頭疼。
“如果真的打官司，我的勝算大嗎？”
“老實說……不大。畢竟之前輿論鬧得太厲害了，您的夫人，哦不，前妻現在還在看守所，對您很不利。”
“就算我們離婚，也不能消除影響？”
“事情畢竟是發生在您和前妻婚姻存續期間，法官會考慮到這點。另外，孩子意見也很重要，當年孩子不滿兩週歲，他的撫養權會判給您，是因為醫院出示了祝女士重度產後抑鬱的診斷報告。但是現在……恕我直言，祝女士在直播裡絲毫看不出精神問題，反而富有、樂觀、形象良好，這些都是對她有利的因素。”
哪裡需要精神鑑定？
光是沈墨的意見就夠了，他絕對會選擇跟他媽媽！
“這麼說，撫養權我是必定拿不住了，最多是時間問題？”
“可以這麼說。”
沈學成暗暗思索著——
他的確可以拖，和祝聞進入長期的拉鋸戰。
但結果不會改變。
既然這樣，為什麼他不借這機會，利益最大化？
沈學成告訴律師：
“給我擬一份撫養權變更協議。”
“好的沈總。”
-
兩天後，沈氏集團股東大會。
沈學成西裝革履、身形挺拔帥氣，與人言笑晏晏時，似乎看不出連日來的陰霾。
人群突然躁動起來，原來是大股東谷林到了。
谷林今年已經50多歲，保養得很好，看著像個儒雅和善的大學教授。
曾幾何時，沈學成也被谷林的形象所迷惑，當他亦師亦友。
卻沒有想過……他竟然會背叛自己！
“老谷，好久不見啊。”
沈學成走到谷林面前，皮笑肉不笑。
目光假裝不經意地在谷林身後不遠處江午資本的人身上掃過。
谷林絲毫不心虛，反而大大方方地關心沈學成的家庭生活。
半個字都不想聽到的沈學成：……該死的老狐狸！
中途沈學成因為接電話出去了一趟。
等回來時，他遠遠看見那些以往都忙著巴結自己的小股東，現在全部聚在谷林周圍，討好說著什麼。
這些小股東們訊息靈通，都知道谷林已經和江午資本結成同盟，加起來的股份已經超過沈學成。
反觀沈學成，近來風雨飄搖，說不定還要官司纏身，前路晦暗。
於是，小股東們有如聞到血腥味的鯊魚，立刻拋下沈學成，朝著谷林聚集！
而谷林笑眯眯的，姿態拿捏得很到位，全無拒絕之意，彷彿他才是這沈氏集團的主人！
沈學成幾乎氣得吐血。
可等進去了，他照樣要裝成什麼都沒發現的樣子，繼續跟其他人虛與委蛇。
事實上沈學成比誰都清楚——
他的境況已經壞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