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從祝墨臉上看到茫茫的一片慘白。
梁耀東意識到這件事對祝墨的打擊有多大，迅速沉默下去。
安靜了足足一分多鐘，他才問：
“你……還好嗎？”
“不好，我不好。我該怎麼辦？”
祝墨臉上的茫然無助，像個弱小的溺水孩童。
那是梁耀東從未在祝墨臉上看到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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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時，梁耀東拽著祝墨下樓吃飯。
臨出門前，他說：
“既然阿姨暫時不想讓你操心，你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老實說，我覺得阿姨比起自己，可能更擔心你。所以，祝墨你無論如何都得給我振作起來！”
平時嘻嘻哈哈的梁耀東，少有地表現得像個真正的兄長。
祝墨默然無言良久，才點了點頭。
兩人前後下樓。
梁耀東若無其事地跟祝聞裴舟打招呼。
那表情一如既往的討打，居然敢賊兮兮地調侃裴舟：
“舅啊，我媽前兩天還跟我念叨，說有段時間沒看到你，還說找你都找不著！我就跟她說，來祝家嘛，一找一個準兒！”
裴舟微微笑著，眸底生寒：
“耀東，想斷哪條腿？”
梁耀東咋咋呼呼地跑到祝聞身後，求祝阿姨救命。
裴舟：“你的零花錢……”
梁耀東一秒給跪。
“舅，需要捶腿不？要不小的揹著您走吧？”
“滾。”
“好嘞，您看我這種滾的方式合適嗎？”
“……”
還要多虧梁耀東的一番插科打諢。
原本有些莫名凝滯的氣氛，跟著鬆緩不少。
祝聞臉上也是笑意連連。
祝墨見了，不自覺跟著笑起來。
一頓飯吃得很愉快。
飯後。
梁耀東還想留宿，結果被裴舟強行拽走。
祝聞笑吟吟地目送他們離去。
祝墨在旁邊偷偷打量她的神情。
等祝聞回過頭時，又迅速偏開臉，假裝什麼事都沒有。
祝聞好像全無察覺，攏了攏披肩：
“我們進去……咳咳。”
她又咳了兩聲。
祝墨手顫了下。
想到梁耀東的話，他假裝若無其事地扶著祝聞肩膀：
“媽，要不要讓廚房熬個川貝雪梨湯？最近天氣這麼不好，或者我們去海邊住段時間？”
“好啊。”
祝聞順勢被祝墨在背後輕輕推著走。
她背對著他，自然看不到祝墨臉上近乎絕望的神情。
他……用了不知多大力氣，才控制自己不要顫抖，讓媽媽發現異樣。
什麼時候媽媽的肩膀變得這麼瘦弱呢？
以前她的精力好到一腳踹飛他童年噩夢般的房間門。
現在卻……
“墨墨？”
祝聞的聲音，讓祝墨回過神。
他迅速收斂了神情。
“怎麼了？”
祝聞拉著他的手：
“你過來，我有點事想跟你說。”
祝墨跟上，被她拉到沙發坐下。
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祝聞是要給他清點家裡資產：
“家裡大部分東西你應該都清楚，還有一些公司股份，龐德醫療股份可以長期持有，思銘電子過兩年可以出掉，他們的新董事長我不看好，還有……”
“夠了，媽媽，不要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