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少什麼,阿姨在門口敲門,“可娃,你弟弟來了。”
恩?
朱可娃一愣,可曉回來了?
下樓一看,可不是她們家瀟灑倜儻的朱可曉!
“姐!”朱可曉看見她就過來拉著她,“走,請你吃好吃的,你的最愛!”
“等等等等,你什麼時候回來的,————誒,我還沒換衣服呢,”
朱可曉跟著他姐上了樓。
雙手枕在腦後懶懶地倒在床上,他姐隔著一層屏風在換衣服,嘴裡還不住說,“可芽跟你說了嗎,爸爸和小姨————”朱可娃就這樣,有事兒一看有人可以擔著了,就一定要吐出去,這好,朱可曉回來了,爸爸的事情還是他去問。
朱可曉一下坐起來,晃到屏風那兒,往裡一瞧,她姐穿裙子正在拉後背的拉鍊,過去倚在屏風邊幫她把頭髮捋到一邊,給她拉上,朱可娃見他幫忙,把手也放了下來,對著鏡子就望著她弟,還膠著那事兒呢,“你去問問爸爸,他到底對尤代————”
“姐,這沒你什麼事兒,我說了可芽的,什麼事兒都喜歡跟你咋胡,你又什麼事兒辦不成,這事兒,你啥都別管,”拉著他姐到梳妝檯前,拿著梳子給她姐梳頭髮,動作熟練輕柔,顯然經常如此。是的,朱可曉從小就喜歡跟她姐姐梳頭髮,小時候,還要不得的是,看了紅樓,那寶玉不是愛吃丫鬟的胭脂口紅嗎,他個小猴精回來了也纏著他姐要吃胭脂口紅,家裡原來就他一個小霸王,朱可娃有什麼辦法,這個最小的弟弟又沒媽疼,真什麼都順著他,16歲以前,他要纏著你吃,還不讓她吃唄,16歲,朱可嘵去了耶魯,再後來,這等“吃胭脂”的荒唐事兒才沒有了。
朱可曉蹲他姐旁邊,從後面摟著他姐,“姐,你今年放暑假把咱爸帶著跟我回趟美國吧,我又買了套房子,他們去都沒去過。”
朱可娃轉身望著他,皺著眉頭,“你又買了套房子?朱可曉,有錢兒不是這樣個花法,你以後還要成家————”
“守財奴!你就知道賺錢要把它存起來是不是————”可曉點了下他姐的額頭,拉起他姐,姐弟兩走下樓。
要按朱可曉的想法,他就想把他姐養下來,根本不需要她工作,這才是怪,不止他,他和朱可芽都是這樣個想法,朱可娃就應該是個享福的命,被人寵著過日子。咳,可惜朱可娃同志身在福中不知福哦,她一直覺得自己是個操心的命,這一大家子————可她到底操過多少心呢?又是自艾自憐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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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肉麵的檔次做到這個份兒上,也算是“光耀門庭”了。
這個“春記”牛肉麵館兒原就是個“蒼蠅館子”,在他們家老房子南京路那條路上原先名號也蠻響亮,好吃,夠地道,夠草根。可是,你說這“蒼蠅館子”多裸陳於市井氣最重的街頭巷尾,有些又都是既無營業執照又缺衛生許可證,搞得就像暗夜下的“姦夫淫婦”,畢竟沒那“非蒼蠅”的“合法夫妻”來的正房正牌。想起小時候拿著碗跟著一長溜都要飄到馬路對面的隊伍買他們家的面吃,朱可娃感慨良多啊:想當年,“春記”那個繁華,他們家還賣排骨麵,又沒個正式的屋子,就搭個棚,棚底下滿堂烏泱烏泱的人以及滿地白花花的骨頭和衛生紙,***程度不亞於夜總會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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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春記”照樣繁華,可顯然比“姦夫淫婦”上升到“合法夫妻”還“合法夫妻”!那個裝修豪華———咦?朱可娃還特意仔細看了眼門口擺的那牌兒:黑糯米粥限量前百位顧客!你再一看,搞半天這裡吃飯拿號的!你看這,是不是比醫院還俏,那一醫院看面板科的每天順號看病!
幸而朱可曉早在裡面佔了位置,不用在門口排老長的隊等著拿號,可朱可娃沒慶幸多久,進去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