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緩緩睜開眼睛,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又被挪到了床鋪的裡側,而景離則霸佔了外側的那一半,此時正靠著床低頭看著書,模樣顯得很是專注。
於是梓瑤也很是專注地看了他片刻,接著懶懶地拉長了聲音道,“哥哥,你為什麼又在我的床上?”
“什麼叫做‘又在你的床上’?”景離放下手中的書,扭過頭來看著她,“大前日夜裡是在我的床上,前日夜裡也是在我床上,就只有昨夜在你床上罷了。”
“那頭四夜呢?”梓瑤裹著薄被坐起身,“我吃下清凝丹昏睡的那四夜,你敢說你沒有上過我的床?”
景離聽後誠實地點了點頭,“上過,而且每夜都是這個樣子,你佔一半床,我佔一半床。”
“哥哥,你為什麼要每夜都守著我?”梓瑤與他一樣靠在床頭,“我似乎還沒問過你這個問題。”
“在你的功力完全恢復前,我必須每夜都守著你,以免這中間出個什麼閃失,出現功力反噬之類的情況。要知道,蘭杏給你吃下的是南皖秘藥,不是幾粒清凝丹下肚就能夠了事的。”景離說完掃了一眼床邊,“而且我若是不這樣擋在外面,以你這種極其不雅的睡姿,一晚上不知要滾下床多少回。”
“總之你說什麼都有理。”梓瑤有些不大相信他的說法,“等我功力完全恢復了,你可不能再每夜跑到我的床上來了。”
“瑤兒這是在嫌棄哥哥嗎?”景離有些受傷地道,“才沒幾日就要趕我走了。”
“哥哥,就是因為沒幾日,所以你才不能總是這樣。”梓瑤頗有些無奈地道,“你我重逢統共不過才六日七夜,就已經開始同睡一張床了,這是不是太快了些?”
“不快,一點都不快。”景離眉眼彎彎地道,“我還覺得有些慢了。”
梓瑤輕輕嘆了口氣,又躺下來側過身看著他,“皇伯父那裡怎麼樣了?”
“不用擔心,如今將誰嫁去南皖他都會同意,獨獨不會同意將你嫁去。”景離也躺下身來,“你好好地過你的小日子就是了。”
“你是不是又不準備告訴我具體情況?”梓瑤撇了撇嘴,“什麼事情都瞞著我。”
“你的小腦袋不適合想太多問題,也沒有必要為了那些事情費心勞神。”景離捏了捏她的小臉,“哥哥就希望你每日過得開開心心,無憂無慮的。”
梓瑤不滿地盯著他看了好半天,沒有張口說話,不過最後還是主動把腦袋埋到他懷裡蹭來蹭去。
景離心情甚好地摟住她,“哥哥自那晚在馬車上睡過後,又已經連著三夜未睡了。我睡上一陣,你陪陪我。”
“你睡吧!”梓瑤仰起腦袋,見他閉上了眼睛,自己也跟著閉上了眼睛,“我同你一起睡。”
兩人直睡到快午時了才起身,洗漱梳妝一番,牽著手向偏廳走去。
靠在門邊的落宣一見到遠處兩人緩步前行的身影,就揮著雙手大聲喊道,“你們這一對懶豬!給我走快點兒!再不開飯我就要餓死了!”
候在一旁的容嵐和夕語抽了抽眼角,對著落宣翻了個白眼兒。
以往他們年年都會見到落莊主幾面,每次見著他時,他都是一身紅衣,笑意盈盈,惜字如金,常常只是拋個媚眼兒不言語,光是這麼一下,就能把人的魂兒全給勾了去。所以有不少的江湖中人,雖只見過他一面,連話都未曾與他講過,就對他心心念念數十年也難以忘懷。
可是經過這幾日的相處,他在容嵐和夕語心目中的美好形象已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整日懶洋洋,無時無刻不在叫嚷了餓了,還喜歡沒事調戲人的輕浮公子。讓他們不得不感嘆,世上真的有那麼些個人,是隻能遠觀,而不能近身的。
“落宣,你昨晚吃得比我還多,怎麼這會兒就要餓死了。”梓瑤好笑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