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灶房裡有一個廚子,很是可憐我,也很喜歡我,於是就開始手把手地教我廚藝,希望我日後有一門手藝,能夠養活得了自己。”
“既然這樣,你為何不安安穩穩做你的廚子,反而是進了血魔教,最後還做起了偷盜這一門營生?”梓瑤將空碗放在托盤上,很是認真地看著他。
“我八歲那年,那個青樓的東家招惹了血魔教,只一夜之間,青樓裡的人全被殺死了。”蘇尋說話間拍了拍胸口,帶著種劫後餘生的感覺,“教主當時看我順眼,就放過了我,沒有取走我的小命。他還把我給帶回血魔教,一邊親自教我武功,讓我去偷盜,一邊讓我鑽研廚藝,每日給他做好吃的。如果哪一頓做得不好吃,他就會拿荊條抽我,用各種酷刑折磨我。在那種情況下,我就是不想當個好廚子也難啊!”
“怪不得你會離開血魔教。”梓瑤瞭然地點點頭,接著嚴肅地對他道,“可是你為何在離開了血魔教後,還要繼續偷東西呢?你不能專心當個好廚子嗎?”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景離見蘇尋說完了,這才開口道,“他講的話頂多只能信一半,瑤兒就把這當作是故事,千萬不能信以為真。”
蘇尋見梓瑤表情顯得有些疑惑,壞笑著翹起二郎腿,“這是我這麼多年來,講過的最為溫情的一個版本了,日後得了閒,我再把其它的版本都講給你聽。”
神偷蘇尋,世人都知他偷盜的手段一等一的高。在江湖上混跡這麼多年,他從未有過失手的時候。世人也知他一直混跡於市井中,染得一身流氓痞氣,經常都是嘻嘻哈哈,沒個正經,總愛講些胡編亂造的話。
但是世人都不知道的是,他六歲弒父,七歲弒母,八歲滅了蘇家滿門。生平吃下的第一口肉,不是雞鴨魚肉,也不是牛羊狗肉,而是姓蘇之人身上的肉。之後他獨自前往血魔教,在山下跪了七日七夜,差點丟了性命,才留在了教主身邊。從此他除了像個瘋子一樣刻苦習武,學習各種偷盜之術,就是不斷地鑽研著廚藝,整日為了滿足他的食慾而費盡心思。
梓瑤見他似是想要結束這個話題,便識趣地沒有再問,只簡單地回了一個好字。
“我聽容嵐講,你今日感覺不舒服,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蘇尋說著就伸出手,“介不介意讓我替你把把脈?”
“你懂醫術嗎?”梓瑤將手放在桌上,“為什麼你們每一個人都會把脈?我可是一點也不懂。”
“習武之人多少都該懂得一些的,你以後若是有空了,最好還是跟著落宣學學。”蘇尋似是沒有看到景離警告的眼神,從容不迫地把手搭在了梓瑤的腕上,還趁機摸了兩下她細滑的肌膚。
片刻後,他微微皺起了眉頭,“你的脈象挺好的啊!探不出有什麼異樣,不像是身體不舒服的人。”
“我都說了我沒有什麼事,你們還不相信。”梓瑤收回手,又望了一眼遠處的擂臺,有點失落地道,“全是些小打小鬧的,都沒見到高人過招。”
“高人是不會在這種地方過招的。”景離輕笑一聲,“若是不想看了,我們就去小樹林裡走走。”
“那我們現在就去吧!”梓瑤站起身,將景離拉起,然後對蘇尋道,“我們倆先走一步了,晚膳時再見。”
蘇尋本想跟著一起去的,但是小瑤兒都這麼說了,他也不可能太過厚臉皮,因此只得對她擺了擺手,“晚膳時再見。”
就在兩人準備走下高臺時,突然間,一聲巨響伴隨著尖叫聲傳到了這邊。那巨響的威力十分之大,不但把高臺裡面的瓷器震碎了,甚至把高臺都給震晃了。
“出了什麼事?”梓瑤循著那巨響聲望去,發現擂臺不知何時全塌了下來,掀起漫天塵土飛揚。
“看樣子是太吵鬧了,把他惹生氣了。”蘇尋沒頭沒腦地說完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