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不定幾滴酒溢灑了出來溼了他的手。宋雪離怔怔地看著酒突然就狠狠地把杯子摔了出去“乒”的一聲杯子碎了。洛戰衣站了起來宋雪離卻以手支桌:“聖上命令我攻打天星院除去洛戰衣。”
洛戰衣靜默了一下並無意外地說:“看來我洛戰衣已是聖上心中的一根刺只有除之才得後快。”
宋雪離沉痛地搖頭:“誰讓天星院的勢力越來越大?聖上不是我他並不瞭解洛戰衣。他只知道江南的黑道勢力歸你一人統轄那麼多的綠林梟寇齊聚在你的麾下。曾經他們各自分散不成氣候時聖上並不太在意。但你卻把他們凝聚在一起統一聽你號令便形成了一股強大得足以威脅到朝庭的勢力。如今又沒了舞楓山莊和海日樓與你在江湖中相互牽制他能放心嗎?更要命的是你天星院經營有方財力物力早稱江南之。俗話說臥榻之前豈容他人酣睡?尤其你洛戰衣的名聲……又不太好聖上一直把你當成了野心勃勃好戰嗜殺之輩。無論我如何勸諫也沒用因為你洛戰衣的為人已在聖上心裡根深蒂固了。你說我能怎麼辦?”
洛戰衣只能苦笑:“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我更不知道。”宋雪離頹喪之極地坐倒在椅子上“一個是君主一個是朋友;一邊要盡忠一邊要全義。早知今日我倒寧願死在牢裡省得今日承受這兩難之苦!”
洛戰衣真的不知該說什麼好?其實他又何嘗不在兩難之中。有心告訴宋雪離聖上對他早有疑嫉貢物被劫案便是故意安排。又怕宋雪離難以承受這種打擊?他一心為國若是知道自己早被朝庭所不容很可能會在悲憤無望之下做出傻事。況且以他為人無論如何也絕不會自屈身份進天星院的。不告訴他吧!也怕他會再一次做了政治的犧牲品而不自知。
兩人各懷心思所以一直都沒再說話。陣陣的風聲響在耳邊深秋的寒意籠罩住他們。這天冷得好快!
宋雪離漸漸平靜了下來他苦澀地搖搖頭:“我又何必說這些呢?只不過是徒增煩惱而已!反正現在說什麼都是多餘的了。”
洛戰衣心裡一震:“莫非你已有了決定?”
宋雪離站起了身步伐艱難地走下了涼亭。來到了落葉最多的地方他握住背後的銀戟向著神色複雜的洛戰衣:“我不會現在攻打天星院的因為那裡有你!但如果你死了那麼我就可以無此顧忌。或者我死了也同樣不用再兩面為難。我想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了。”
洛戰衣在宋雪離走下涼亭的時候就已明白了他心中的痛再難形容想不到他如此盡心竭力維護的友誼最終還是要敗在聖上那無比的權勢之下。秋意再涼也比不了心中的冷就像是有人在用冰雪擦拭他的五臟一樣那股子冰冷正在隨著血液流遍了全身。
洛戰衣也緩慢地走下了涼亭即便步履之間是那麼遲滯無力他的神情卻沒有絲毫的退縮。他看著宋雪離:“雪離我最後問你一句你真的決定了?”
宋雪離堅定不移地點頭:“是的!我想了很久除此以外再無辦法了。你與我誰都無從選擇。”
洛戰衣的神色中帶著多少失望和寂寥他喃喃自語:“無從選擇了真的嗎?為什麼許多事到了最後卻只能剩下”無從選擇“四字?是人生本來如此還是人的天性如此?”
………【第一百零四章 決戰之地】………
宋雪離拿下銀戟他緩緩地將銀戟橫於眼前一道如水的寒光在戟上流動也擋住了他的目光:“洛戰衣無論你我是誰生還都請毋忘昔日情誼。每年今日故友墓前務必以一杯水酒相祭則九泉之下碧天之上含笑矣!”
洛戰衣一撩外袍幻星刃赫然而現如幻夢般的七彩光芒浮漾在他的周身“雪離恨你我不能同賞這秋日風致。只是長天悠悠誰知它何處始終?生生死死真的再見無期了嗎?”
宋雪離似是在笑那笑容卻盛載了太多的心痛與無奈他微微低頭一字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