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別罵了,劉夫人等著呢。”
女人白了男人一眼,拉著不情不願的小孩,去了前院。
一個穿著一身錦繡紅色百蝶穿花的富態夫人端坐在椅子上,身旁一個丫鬟正在恭敬的侯著。
女人看了她,掐了下有些掙扎的小孩,忙堆上滿臉笑:“劉夫人,您來了。您看,就是這丫頭,怎樣,可還合您眼緣?”
說著按住小孩,讓那夫人看。
劉夫人挑著眉頭,斜著眼上下仔細打量,片刻後,擠著一臉肥肉,笑了起來:“模樣看上去倒是不錯,只是未免太瘦了,這身子不會有什麼疾患吧。”
女人忙陪笑道:“看您說的,窮人家的孩子嘛,多少有點瘦,這丫頭吃了也不長肉,但健壯的很,哪裡會有什麼疾患。”
那劉夫人眼裡故作不滿,搖了搖頭:“我好歹是給我兒子挑媳婦,雖是童養媳,可也得標誌,配的起我兒子,以後不能丟了我劉家的臉面。”
女人點頭哈腰連連稱是,心裡卻暗自鄙夷,不過是稍稍有幾個臭錢,又不是大富大貴人家,一個白痴兒子還想找多好的?還配不上,說的好聽。
劉夫人看她那諂的德行,也是暗自啐了口,不過對於小孩她倒是很滿意,眼睛生得靈氣十足,這模樣若好好養著,指不定長大也是個極標誌的。這兩人其貌不揚,生的女兒倒是很不錯,實在是瞎了眼,若養大了,定能嫁個好人家。
臉色微沉,不耐煩道:“我也不拐彎抹角了,就她這樣子,即使給了人販子也值不了幾個銀錢,我看你一家辛苦,給二兩銀子,你就說,賣不賣吧。”
女人聽的一愣,隨即心裡狂喜,臉色都變了,二兩銀子,可足夠她一家好好生活一年了!
唯恐她反悔,女人忙著點頭。而一直低頭不語的小孩眼裡卻是溢滿悲憤,這劉夫人是這乞丐窩附近最有錢的人家,她家兒子自小痴呆,長得也很是歪鼻子斜嘴。她雖年幼,可總是在外行乞,什麼話都聽過,自然曉得童養媳是什麼,當下一橫心狠咬了女人一口。女人吃痛,“哎呦”一聲,鬆開了手。
小孩猛地將那劉夫人推到一邊,撒腿便跑。她不知道她為何突然生出這般勇氣,竟然想要和這個冷漠絕情的家徹底決裂。
往日裡她受到的那些對待,她並不是不絕望,可是她依舊眷戀著有個家,即使衣不蔽體,食不果腹,她好歹還有片瓦遮頭。雖然父母不慈,兄弟不親,可好歹她與那些孤兒不一樣,所以她一直默默承受。
亦或者,早慧的她曉得,她終是沒辦法放棄這個不算依靠的依靠。可如今,她曉得被逼到了極致,而她更明白,她這絲決絕的勇氣,來自於昨日那個對她很溫柔,很好的漂亮小孩,因為她說,她會讓自己當她的書童。她要給她當伴讀,不給傻子做童養媳!
早已學會不要輕易相信別人的她,不知道自己這一刻的信任從何而來,可是她還是這般做了。
一路冒著寒風狂奔而去,她心裡有些期盼亦有些恐慌,心神具亂間,轉過街角時猛地撞上了一個偉岸的身軀,頓時狠狠地摔在了地上。與此同時一聲清脆的聲響傳來,被摔的有些暈乎的小孩看到不遠處,一個血色玉佩在地上打著旋,小孩原本迷糊的腦袋瞬間清明瞭,伸手想要去拿玉佩,視野中一隻大手十分快速地撿走了玉佩,一個男聲怒道:“小崽子,趕著投胎呢,若不是正月裡,我揍死你!”說著啐了口唾沫。
小孩沒理會,忍著身子的疼痛,掙扎爬了起來,一把拽住男人的胳膊,死死盯著他手裡的玉,強自鎮定道:“你這玉哪裡來的?”
男人眼裡有些慌張,隨即惡狠狠道:“關你什麼事!在老子手裡,自然是老子的,滾一邊去!”
小孩仍舊倔強道:“你胡說,你是小偷,這玉不是你的,你是從一個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