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解點了點頭:“好好休養,我不會讓你的血白流。”
他看了看夏侯百川的傷勢,因為包裹著紗布所以也無法辨認出來是什麼手段傷的:“當時行刺你的人什麼模樣?如何出手你還記得嗎?”
夏侯百川回憶了一下說道:“當時屬下剛要睡下,聽到外面有人喊我,說是軍營裡出了事,幾位將軍遇刺身亡。我一驚,連忙起身往外走。撩開簾子的時候就看到外面站著一個穿黑衣蒙面的人,恰是我出門的那一刻,他一指點在屬下心口。屬下反應的還算及時,往一側避讓了一下,勁氣刺穿了屬下的身體,後背上還有個血洞……”
“指勁?”
方解腦子裡忽然浮現出在長安城遇到那個眉目俊秀的妙僧塵涯,方解印象最深的,便是塵涯的指勁。
“刺客遮住頭臉了?”
方解問。
夏侯百川點了點頭:“只露出一雙眼睛。”
方解冷笑道:“偏是這樣,反而露了馬腳。如果他是正常男子,何必連頭也遮住?之所以連頭頂也包起來,是因為這些人多半不敢讓人看到頭頂的與眾不同。”
“主公也懷疑是佛宗的人?”
夏侯百川道:“屬下醒過來之後,也懷疑是佛宗之人下的手。之前清剿邪教徒的時候,屬下翻看過邪教徒之間傳播的教典,其中很多東西和佛宗宣揚的相差無幾。而且蒙元滅佛之後,大批的佛宗弟子湧入西北。據說金世雄手下就收了不少佛宗弟子效力,行事極為跋扈。”
“嗯”
方解點了點頭:“你先好好休息,待你傷好一些,我派人把你送回朱雀山休養。信陽城的防務我已經調了飛豹軍副將李泰儘快趕過來,你不用再擔心什麼。另外,我已經下令麒麟和納蘭定東帶火器營出朱雀山大營,走水路直抵信陽。”
“誤了主公大事,屬下心裡愧疚。”
夏侯百川眼睛一紅。
方解拍了拍他肩膀:“與你無關,接下來你只需休養就是了,然後等著我為你出氣。邪教之人讓你流了血,我就屠他們一個乾乾淨淨來為你報仇。”
夏侯百川抽了抽鼻子,嗓子有些發啞說不出話來。方解將被子給他蓋好,然後起身離開。
門外,陳孝儒已經將所有訊息重新匯總起來:“主公,廖生推測,刺客最大的可能是藏身在九寨,劉安,陳村這幾個地方,這幾個村子都在和北徽道交界處,出村子往南就進北徽道了。屬下懷疑,賊人的老巢其實是在北徽道境內。”
“最近的是哪個?”
方解問。
“陳村!”
陳孝儒道:“距離安縣三十六里,輕騎前進,半天就能到。”
“那就去陳村”
方解翻身跳上白獅子,回頭吩咐道:“李泰,現在這六萬人馬交給你指揮,我給你一天的時間,將安縣所有道路封鎖,遇到可疑之人不必動手,看清楚去向便是!”
“喏!”
隨方解前來接手隊伍的將軍李泰抱拳道:“屬下立刻去辦!”
方解伸手在白獅子屁股上拍了一下,似乎是感受到了方解心裡的怒意,白獅子渾沌低低嘶吼了一聲,猛地向前衝了出去。五百精步營親兵再加上二百驍騎校精銳催動戰馬跟在後面,踏著塵煙往陳村方向行進。
“主公!”
陳孝儒跟在方解身後有些擔憂的說道:“屬下越發覺著賊人不是簡單為了洩憤而刺殺軍中將領的,只怕另有所圖。刺殺之後不逃走,十之**是為了引主公過去。”
“我知道。”
方解臉色有些發寒,看了前面一眼後說道:“想引我去,我去就是。倒是要瞧瞧一群喪家之犬,在我黑旗軍的治下有多大的本事翻風浪!追根溯源,查到一個殺一個,殺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