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你故意讓山字營計程車兵用很無禮的舉動激怒我計程車兵,讓他們失去理智。雙方計程車兵纏鬥在一起,我再想將自己的人馬提出來就難了。而且你瞭解我的性子太過周正,必然看不慣一群士兵無賴一樣抱在一起滾打,所以必然派人出去阻止約束。所以,我身邊就只剩下了這幾個人。”
“然後你帶人衝進青竹林,之所以你篤定的認為我會追過來,是因為你知道我自負,猜到了我從一開始就把自己放在了必勝的位置上。”
“所以……”
葉近南嘆道:“這一切說起來很簡單,但你一直在揣摩我的心思。你從一開始就把你當成了我來考慮,所以一切都在你的計劃之內。為將者,天時,地利,自然都要把握,但你把握住的是敵人的思想,這一點我不如你。”
方解搖頭:“將軍是君子,我不是。我從一開始就是在用詭計,而將軍以堂正的戰法應對。本就沒擺在公平二字上,所以將軍沒有輸。”
葉近南哈哈大笑:“我本來就沒有輸。”
他微微昂著下頜說道:“你算計的很周全,卻惟獨疏漏了一點。戰場上,有時候一將之勇就可左右戰局。我在高坡觀戰的時候大致看出來,你抽調的人馬在一百人以上。也正因為知道這一點,所以我才追過來。一百多精銳……尚且攔不住我。”
方解眉頭微微一皺,心裡嘆息一聲。
他唯一不瞭解的,就是葉近南的武藝。
長安城他暴打陸鷗的時候,葉近南在門外擲刀,這是方解唯一見過的葉近南出手,憑這一擲方解無法判斷葉近南的修為如何。
他沉默。
“總得試試”
他說。
然後他招了招手,四處的伏兵立刻冒了出來。這些士兵們穿著的是翠綠色的衣服,身上綁著野草,趴伏在草叢裡一動不動,根本就看不出來。
“那就試試”
葉近南淡然一笑,從得勝勾上將自己的兵器取了下來。他慣用長槊,但今天是一條木棍。
……
……
方解發現自己確實想的有些簡單了,一百五十名山字營精銳,根本就攔不住葉近南……如果是葉近南自己一個人,方解這邊的人一起上未必困不住。可葉近南身邊那十幾個親兵,每一個都是精銳中的精銳。
葉近南下馬,他的親兵隨即組成陣列護住他的左右和身後。十幾個人組成了一個小鋒矢陣,卻銳利異常。一百五十名山字營的精銳衝上去,根本就無法形成合圍。這個鋒矢陣太牢固又太鋒利,葉近南和那些親兵之間的配合到了毫無罅隙的地步。雖然人數少,但戰力太強了些。
招呼過去的攻擊,全部被葉近南的親兵擋開。葉近南根本就不必去管自己的兩翼和身後的危險,他只需往前衝。而要想攔住他……方解確定就算是自己帶著人上去,也未見得有這個能力。
這是比試,而不是拼命。
如果這真的是在戰場上,放手一搏殊死拼殺的情況下,方解還有幾分把握,但這種情況下怎麼能拼命?
就在眼看著葉近南帶著鋒矢陣就要衝過來的時候,從遠處有幾十騎人馬呼嘯而來,片刻之後就到了近前。為首的正是大將軍羅耀,他身後一左一右便是羅門十傑最頂尖的人物,詹耀和文小刀。
詹耀單手擎著繡有左前衛大將軍羅七個大字的戰旗緊跟在羅耀身後,那大旗旗杆很粗,單手根本就攥不過來。大旗很高,最少也有一丈五左右。再加上那面巨大的旗幟,迎著風抖動的情況下,其重量可想而知。
可詹耀單手舉著這面大旗,筆直而立。
他的身子隨著戰馬跑動而起伏,就好像鑄在馬背上似的紋絲不動。而那大旗,又好像鑄造在他手裡似的。
“住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