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不休。”
宋自悔被方解話說的心裡很暖和,主上能體恤下情是一件很讓人覺得踏實的事。
“最近蒙元人在境內的殘兵活動的越來越弱,他們知道自己力量有限無法抵抗大軍,所以都是打一處就跑。不過幸好現在西北百姓實在不多,靠劫掠那些蒙元韃子也堅持不了多久。所以臣想了個辦法,估計著能行。”
方解看向宋自悔,等他繼續說下去。
“蒙元韃子知道,這樣分散下去始終勢單力孤,但是他們之間又各不信任,難以湊到一起。只有出現一個讓他們全都動了心的誘餌,他們才會湊起來,臣才能一戰而畢全功。那就是糧草,蒙元韃子現在缺糧已經快到了堅持不住的時候了。”
宋自悔道:“臣打算放一個大誘餌出去。”
“你軍中的事,我只知情而不參與。”
方解笑著說道:“西北地面上的事我不如你熟悉,亂下命令對戰事有百害而無一利,所以你看著打就是了。”
“臣謝主公信任!”
宋自悔垂首道。
“樊固最近有什麼特別的事嗎?”
方解問。
“沒有”
宋自悔回答道:“主公的軍令到了之後,臣就調集最精銳的人馬鎮守樊固城。有什麼風吹草動,臣立刻就會知道。”
方解點了點頭:“你忙你的軍務吧,我先去樊固城看看。”
……
……
熟悉
陌生
這兩種都感情單獨說起來都不復雜,熟悉就是熟悉,陌生就是陌生。可是現在方解對樊固的感情,就是如此的複雜。他熟悉這裡的一切,甚至沒一條街上有什麼特殊的痕跡他都記憶猶新。可是又覺得陌生,這裡已經有著太多不一樣的意義。
走進樊固城,方解感覺自己回到某個夢境。
依稀如舊。
大街,小巷。
“這裡是孫寡婦家,她嫁進這家門沒多久她男人就病死了。一個人過日子,人生的漂亮是非也多,可我卻知道,她始終都是乾乾淨淨。”
方解駐足在一戶門外,從隨行的驍騎校手裡接過來紙錢,在門前燒了。
“其實我知道你當初為什麼和我那般勾勾搭搭,因為你知道和我穿出些什麼事,這城裡其他的無聊男人也就不敢再騷擾你了。我知道你的心思,所以也就順著你的心思沒事和你鬥鬥嘴,也動手動腳的故意讓人瞧著……你心裡苦,我知道。”
方解起身,沒有多說什麼。
“這裡是何嬸家,一直想著給我說媒。”
方解燒紙錢,笑了笑:“最大的缺點就是太八卦了些,什麼事都愛打聽。”
“這是紅袖招原來的樓子,我建起來的。”
“這是金元坊,我是大掌櫃。”
“這是……”
方解腳步頓了頓,站在門口。
“我家。”
……
……
方解推開那扇已經裂開了不少口子的木門,吱呀一聲,就好像推開了一扇走向另一個自己的大門。這裡曾經有他生活了三年的點點滴滴,有他最安穩最踏實的三年時光。他走進門,第一步後停住,低頭看了看,地上的轉石上刻著幾個字,是他刻的。
偏居永安
這四個字沒什麼特別含義,不過是他當時的一種期盼。那個時候,他確實想著如果能這樣安安穩穩的生活下去,管他什麼秘密什麼身世?十幾年的亡命天涯,他早已經厭倦。樊固城這三年,是他最舒服的日子。
他抬起頭看了看房梁:“以前,小腰就睡在那。”
他掠上去,掏出一塊手帕將那根房梁擦乾淨。
然後他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