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希望他回電。功輔很驚訝,戶倉居然連這間公寓的事情都調查到了,不得已只好打電話給她們。”
“所以中尾接受了協議?”
“他好像付了幾次錢。可是,他不可能繼續冒險下去。”
電熱水瓶的水滾了。美月將即溶咖啡倒進紙杯中,注入熱水。這裡似乎沒有糖和奶精。
“佐伯香裡不住在這裡嗎?”
“她已經不住這裡了。我不是在臺場向你提過嗎?在那之後不久她就動身了。”
“她去哪裡?”
“不曉得。”美月遞出其中一個紙杯。“她很堅強,我想她不管做什麼都能活下去。不過,她大概一輩子都不會用佐伯香裡這個名字了。就這層意義而言,名叫佐伯香裡的女人已經不存在了。”
這個名字的本尊——立石卓突然浮現在哲朗腦海。
“你最後一次和中尾聯絡是什麼時候?”
“昨天,他打電話給我。”美月一手拿著紙杯,一手從口袋中拿出行動電話。
“他說了什麼?”
“他說,快要結束了,在那之前不要輕舉妄動。”
“什麼意思?他想要做什麼?”
美月看著手邊的紙杯,但是沒有將紙杯送至嘴邊,而是自言自語地說:“我剛才不是說了嗎……”
“他想要尋死嗎?”
“嗯。”
“那傢伙死了又能怎樣?”
“功輔認為,只要他一個人頂罪就沒事了。如果他承認殺害戶倉的是自己,然後自殺的話,警方大概就不會調查下去了。”
“中尾這麼說的嗎?”
“他沒有說出來。但是我知道,他為了不要連累像立石他們那種低調過活的人,打算讓自己和所有的秘密一起埋葬。”
哲朗低聲沉吟,喝下紙杯裡的咖啡。咖啡喝起來索然無味,大概不止是太淡的緣故。
“他根本不用自殺,這件事只要自首就能解決了。”
“然後對殺人動機絕口不提嗎?警方沒有那麼好對付吧?我想功輔大概是認為只要自己活著一天,警方就有可能知道戶籍交換的事。”
哲朗沉默了。或許真是如此,中尾功輔很可能會做出這種結論。
哲朗想到了一件事——中尾突然離婚。會不會是為了不給家人帶來麻煩,才想在被警方逮捕之前和家人劃清界限呢?
哲朗從美月手中一把搶過行動電話。他死盯著電話,再遞到她面前。“打電話!”
“咦?”
“我叫你打給中尾。”
美月來回看著行動電話和哲朗的臉,一臉悲傷地搖搖頭。
“我不是說過了嗎?我現在沒辦法聯絡上他。我也不知道那傢伙在哪裡。”
“你心裡沒有個底嗎?”哲朗問道。然而,美月只是搖頭。哲朗咂咂嘴,一口飲盡淡而無味的咖啡。
“QB,這是我的猜想,”美月靜靜地說,“功輔那傢伙會不會是生病了?而且是相當重的病。”
哲朗停下了原本想要捏扁紙杯的手。“你想到了什麼嗎?”
美月緩緩地縮起下顎。“嗯,我想到了好幾件事。你不是也察覺到了嗎?”
“我想他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因為他瘦得像皮包骨。可是我之前卻將這解釋成他吃了不少苦頭。”
“我想他是吃了苦,但是那大概不是主要原因。我聽嵯峨先生說,功輔幾年前好像也因為重病住院過。嵯峨先生說,他可能是得了癌症。”
哲朗感覺胸口一陣抽痛。他想起了中尾許多有違常情的舉動,中尾也曾在哲朗的住處一樓露出痛苦的模樣。
“難道是癌症復發嗎?”
“這我就不清楚了。”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