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麼打中了眼睛?”
“是這個。”
深澤舉起拿在手上的咖啡罐。
“高速公路上,從前面扔過來的。”
“哎呀……”醫生皺起眉頭,搖了兩三次頭。“經常有從視窗扔東西的混蛋,但在高速公路上丟東西,我也沒怎麼見過。”
“醫生,她的眼睛怎樣了?”
醫生突然移開了視線,然後又看回他。這時深澤察覺到,好像治不好了。
“因為傷得很深,”醫生說:“一般來說視力沒有恢復的希望了。”
“……是這樣嗎。”
深澤盯著塑膠袋裡的空罐子,心想反正不打算向警察提出控訴,不如干脆一腳踩扁算了。但他還是忍耐住了,隨即考慮起該怎樣向馬上就到的真智子父母解釋。
3
“開玩笑的吧?”春美凝視著瞪著眼睛的齋藤。但他搖了搖頭。
“很遺憾,現在已經沒有開玩笑的餘地了。不快點想辦法就來不及了。”
“可是,殺人什麼的……”
春美咬著自己的拇指,身體微微顫抖。“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了嗎?殺人那種事……別幹吧。”
“那,和我分手?”
齋藤從床上坐起。“我和你分開,向她下跪懇求的話,說不定她也會放棄離婚的打算。”
“不行。”春美抱住齋藤的身體。“我不要和你分手,只有這件事絕對不行。”
“是吧?那就沒有別的辦法了。一旦我被她掃地出門,這間公寓的租金也會支付不起,你也不願意這樣吧?”
齋藤離開她的身體,拿起放在枕邊的香菸,叼起一根點上,灰白色的煙搖曳著飄向天花板。
春美仍然伏在床上默不作聲,但過了一會,慢慢仰起頭看他。
“被抓到怎麼辦?”
“哪會被抓到!”齋藤說。“我已經想好了妙計。”
“怎麼做?”
“事先製造不在場證明。當然,是偽造的不在場證明。”
齋藤拿過菸灰缸,砰地把菸灰撣落在裡面。“為此我需要你的幫助。你說過一定會幫忙,沒忘吧?”
“沒忘啦……”
“不是什麼難事。你要做的只是開一下車。”
“開車?”
“對,開我的沃爾沃就好。”
齋藤穿上內衣起床,從電話臺上拿起便箋和圓珠筆。“事實上下週我和太太要去位於山中湖的別墅。有一個惡趣味的聚會,別墅的朋友一年一次聚到一起,確認大家的繁華景象。所以唯有那一天,我們也要扮演恩愛夫妻的角色。”
說著,他在便箋的上方寫下“山中湖 齋藤和久 昌枝”。昌枝是齋藤妻子的名字。
“另一方面,你乘坐電車,悄悄離開東京。目的地當然是我們所在的地方。傍晚前到達就行了。”
他寫下“東京 春美”。
“乘電車?開車不行嗎?”
“對,不能開車。”
齋藤斷然說道。“因為開車很惹眼。萬一被人注意到,苦心安排的詭計就斷送了。聽好,你一到我們的別墅,就悄悄躲到沃爾沃的行李箱裡。鑰匙我事先給你,別墅的後門也幫你開啟。”
“行李箱?我不要躲在那裡。”春美在床上扭著身體。“好像給關起來似的,我討厭那樣。要是出不來怎麼辦?”
“有我在不要緊。總之聽我說完。傍晚過後,我會陪太太出去購物,當然不是真的去購物。一進入無人的深山,我就乘隙殺掉她。這裡且當它是X地點,把屍體放在這個地方後,我開啟行李箱,你爬出來,馬上穿上太太的衣服。除了上衣和外套外,再戴上眼鏡和帽子。你和我太太身量差不多,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