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冬子說到一半,對著前方突然踩煞車的車子猛按喇叭。看來她已經習慣這臺白色賓士車了。“就是那個名叫古澤靖子的女人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男朋友死去之後,開始復仇嘛!”
“這個架構未免也太單純了。”
“是啊。不過就是因為單純,所以山森社長自己也注意到了。不只是他,其他參加旅行的人應該也一定都知道吧!”
“這麼一來,”我的腦海裡浮現一個場景——最後和川津雅之見面的那個夜晚。“川津可能也知道自己之所以被盯上,是因為古澤靖子的復仇吧!所以才會跑去找山森社長聊。”我一邊說著,開始有點鬱鬱寡歡。我的男友也是對竹本幸裕見死不救的其中一個人嗎?
不對,那個時侯他不是腳受傷了嗎——
“那就代表川津被偷走的資料裡,寫有跟由美的證詞同樣的內容囉!”
我對冬子說的話頷首認同。
“新里美由紀想要拿到那份資料的原因也很清楚了。還有那些意外關係人誰也不肯好好跟我們說話的理由也是。”
“問題是這個古澤靖子啊……”冬子說:“她到底在哪裡呢?”
“可能是躲在某個地方,觀察殺害下一個目標的機會吧!”
我想著那個素未謀面的女性。雖然那只是一個事故造成的結果,但是戀人在自己眼前遇難卻束手無策的那種震驚,究竟是什麼樣的情緒呢?之後她還和那群理當恨之入骨的人們共度一晚,然後隔天一起被救走。在我心裡覺得,她應該早在那個時侯,就已經開始擬定復仇計畫了。
在她的劇本中,下一個被殺害的會是誰呢?
4
在義大利餐廳吃晚飯之後,我回到我的公寓,這個時侯大概是十一點多。因為走廊很暗,所以我花了一點時間才從包包裡找出鑰匙來,當我把鑰匙插進鑰匙孔的時候——有種詭異的感覺。
手上並沒有傳來開了鎖的感覺。
我拔出鑰匙,試著轉動門把之後用力一拉,大門竟然毫無阻礙地應聲開啟了。
出門的時候,忘記上鎖了嗎?
不可能,我暗忖。自從那個時侯川津雅之的資料被人偷走以後,我對“鎖門”這件事可說是近乎神經質的注意。今天我也記得自己絕對有鎖門。
也就是說,有人曾經進去我家,或者是——現在還在裡面。
我就這樣拉開門進到屋子裡。裡面很暗,一盞燈也沒開,也沒有任何聲音。
但是,直覺告訴我有人在屋子裡。我感覺到對方的氣息了,而且還發現屋子裡飄蕩著香菸的臭味。
電燈的開關設在一進門就可以摸得到的地方,我戒慎恐懼地伸出手按下開關。
我停止呼吸,瞬間閉上眼睛,把身體貼在牆壁上。接著等心跳稍微鎮定下來之後,我才慢慢地睜開眼睛。
“等你好久了哦!”山森社長說道。他坐在沙發上蹺著腿,臉上堆滿了笑容。不過那雙眼睛還是老樣子,活脫脫像是另外一個人的一樣。
“這麼一來我就都知道了。”我好不容易發出聲音來了,語尾還有點顫抖,“進出這間房子好幾次的人就是你吧?亂翻紙箱,又在文書處理機上惡作劇。”
“我可沒做過那種事情哦!”他的聲音十分冷靜,冷靜到讓人憎恨的地步。
“就算你沒做,也可以叫別人下手吧!”
可是對於這個問題,他並沒有回答,只用左手的手指搔了搔耳朵。
“要不要喝什麼啊?啤酒?如果要威士忌的話,我這裡也還有。”
不用——他像是這麼說一般搖搖頭。“為什麼我會到這裡來,你知道嗎?”
“不是來說話的嗎?”
“沒錯。”他交換了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