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手。
沒有多餘的話,立刻由暖暖母親陪著她先出國,剛好先期所有的手續都完成了,本來想等十月入學前再去,經過了昨晚,眾人的決定是將她直接送走。
季成陽儘量用簡短,平緩的字句來講述剛才過去的那個夜晚,紀憶忽然就站起來,他睜開眼,沒等她說話,就先告訴她:“你見不到人,機票都訂好了,他們馬上就會走。”
“什麼時候的飛機?”紀憶急著看他。
“西西……”他勉強給了她一個安撫又抱歉的笑,“不要去,這件事你最好當不知道。”
這是一個家醜。
也是季暖暖的一道傷。
哪怕紀憶有一天要知道全部,也一定是要由季暖暖親口告訴她。
此時此刻,最好將這件事放在心深處,無限期封存。
她知道季成陽的意思,況且暖暖連肖俊染上毒品這件事都沒告訴自己,她還沒有過自己這一關。肖俊,季成陽,這兩個人是她們兩個各自的秘密……她忽然覺得從小就在一張床上嬉笑打鬧,睡一床被子還要扯來扯去的好朋友,和自己的距離就像是世界的兩極。
最後,她只能選擇,給暖暖發了簡訊:
我和班長聊起你,我告訴她說暖暖在和我生氣,所以沒有來,但是下次一定會和我一起來參加同學聚會。對了,班長說你欠他一百塊錢,我幫你還了。
她坐在臥室的沙發上,季成陽是真的累了。肯定這一晚上還有很多事,他都沒有詳細告訴她,這是她住在他家裡這麼久時間以來,季成陽初次在主臥的床上熟睡。
她出神地看了他好一會兒,這才放下手機,去倒了杯滾燙的白開水。
回來時,看到手機上竟然有回覆的簡訊。
心跳的有些不規則。
拿起來看,竟然真的是季暖暖的回覆:
找的藉口越來越爛,和我小叔一起越來越沒腦子。
語氣很輕鬆,像是沒有任何事情發生,雖然季成陽根本就是目睹整個事件過程的人,她不可能毫不知情……紀憶趕忙將玻璃杯放在沙發旁的地板上,拿著手機,想要給她回覆,可寫了好幾句話,又都刪掉……很快,手機又在掌心裡震動。
季暖暖追來一條簡訊:不用想怎麼安慰我了。我明天飛機,等這事兒過去了再聯絡你。
紀憶回:嗯,好。
她多一個字都不敢發出去,怕讓她多看幾個字就會多出各種情緒。
等將手機放下,那從清晨季成陽回來就壓在心口的巨石,或者說從上次兩人最後一通電話後,就始終不散的悒悒,都慢慢消退。紀憶輕聲輕腳地爬上床,掀起輕薄的棉被,鑽到季成陽的懷裡,他睡得沉,卻還是很自然地將她的腰拉近自己,貼在懷裡,胸口,繼續去睡。
眼睛閉合。
鼻端都是季成陽身上的氣味。
她的手,慢慢伸到他純棉短袖下,去觸控他的背脊和腰。
就是這麼觸碰他真實的面板,才會覺得安心,而且這種地方,在睡覺的時候去撫摸,更多的是戀人間的依賴,和慾望沒有太多的關係。
“怎麼這麼高興?”他懶懶地開口,低聲問。
“暖暖給我回簡訊了,她應該……沒什麼大事。”紀憶笑,用臉去蹭他身上的那層柔軟衣料,“她回我,就肯定沒事了。”
他被她情緒感染,也覺心情放晴。
季成陽用手指抬起她的下巴,看著她眼角眉梢摺進去的層層喜悅,還有露出的一個小小的虎牙尖尖,低頭,輕用舌間去舔她的虎牙,和軟軟的嘴唇。
這生活,瞬息萬變。
他越發感覺到,人不是神,永遠無法預料任何的災難禍事。這種情緒原先只是在戰場上才有,現在,在自己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