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惡僕的怒視,“笑什麼?”
眾人立刻噤聲,正巧嚴大公子又想出一個字來,惡奴忙著要喝釆,這才放過他們,怒瞪一眼了事。
眾人一口氣還沒鬆下來,就瞧見一個長相俊秀的公子正對他們怒目以對。
“這位公子,不知有何賜教?”說話的正是剛才那位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酸溜溜公子。
“你把剛剛的話說清楚,為什麼今晚過後,楚楚姑娘會讓沈大公子綠帽罩頂?”
“這還用說嗎?在場的哪位下明白,只要是嚴大公子看上眼的姑娘,沒有一個躲得過的。良家婦女尚且如此,何況區區青樓女子?什麼賣藝不賣身,在嚴大公子眼裡,全不會當回事的。現在他大公子肯在這浪費時間,是因為楚楚姑娘的文采在京城是出了名的,能答了題被迎進去,等於是間接肯定了那人的才學,嚴大公子一向自認才高八斗,自然不會公然的強行聞進盈袖樓去。至於這進了門,要怎樣可就由他了,他可不會去顧忌什麼的,要強就要強,他難道還會怕楚楚姑娘給告進官府去嗎?各位說,是不是?”
“對,對,這公子說的有理,這迎春院的仙仙姑娘,歡喜樓的歡歡姑娘,百花樓的芙蓉姑娘……咱們京城裡數得出來的紅牌姑娘,哪一位一開始不是賣藝不賣身的?結果呢?不一個個讓嚴大公子給破了身,身價大跌,只好接起客來了?”
“要照這麼說起來,過了今晚,這往後……嘿!”語氣中的曖昧不言可喻。
眾人的氣氛因著這句話,忽爾興奮了起來,大夥兒你望望我、我瞧瞧你,滿臉的意會淫笑。
“既然讓嚴大公子進盈袖樓對大夥兒有好處,不如咱們就做個順水人情,提供句子給嚴大公子做個參考,如何?”
一片附和聲,差點沒氣壞沈翎,若不是沈靜一旁拉著,只怕她早衝過去大打出手了。
“下流!無恥!”沈翎罵著,氣氛熱絡的眾人正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得不亦樂乎,可沒人去注意她在叫些什麼?
“翎姐,理他們做什麼呢?”
“可是他們……”
“反正我們原也沒打算讓嚴大公於進去,不是嗎?還是你以為我贏不了這些人?”
“可是這些人……氣死人嘛!他們究竟把女人當什麼了?”沈翎氣極。
“這些人是來青樓尋歡作樂的,你能要求他們什麼?要他們尊敬他們花錢買來的女人?翎姐,他們對楚楚姑娘評價再高,也不會忘記她是用錢就可以買到的女人的。”沈靜持平的說。
“靜,難道他們這樣看輕女人,你一點也不會覺得生氣?”
“人必自重而後人重之,同樣的,人必自侮而後人侮之,你不能否認他們今天會這麼想,是因為有前例可循?之前那幾個姑娘如果不先那麼做,今天他們不會理所當然的這麼認為的。翎姐,先侮辱女人的,是女人自己。”
“但她們並不代表所有的女人。”沈翎不滿的反駁。
“但她們卻和楚楚姑娘一樣,是置身青樓的風塵女子。他們沒理由相信楚楚姑娘會有所不同的,不是嗎?就像你,你連楚楚姑娘的面都還沒見過,就這麼相信她,不也是因為十二姨娘給你的好感而影響到你的判斷嗎?”沈靜分析道。
“我……”沈翎反駁不了,一口氣卻是怎麼也咽不下去,氣呼呼的說,“我去敲鑼。”說著,即往掛在盈袖樓門前的銅鑼走去。
沈靜知她怒氣正熾,也不攔她,反正地看那嚴大公子有了那麼多臨時軍師,想必已有了佳句,此刻揭題正是時候。
不意,這沈翎的手才觸及鑼棒,還來不及敲,就讓人一把給搶走了手中的棒子,“臭小子,你想幹什麼?”
“這銅鑼放在這裡有什麼作用,我就想幹什麼,這還用問嗎?”沈翎沒好氣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