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一旦心虛起來,就會覺得全世界的目光都在她這兒。
夏純吟嚇的渾身哆嗦。
那盒煙就和燙手的山藥一樣,她左看右看,就是不知道應該藏在哪。
房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她一著急,把煙盒塞到了床底下。
秦毅在外面敲門,沉聲問了一句:「我能進去?」
雖然是個反問句,但似乎也沒給夏純吟拒絕的機會。
她把書包放好:「嗯。」
話音落,門從外面推開。
秦毅身上一件黑色短袖,下面是深灰色的運動褲。
他個高,腿又長,哪怕只是簡簡單單的穿著,在他身上都格外的賞心悅目。
只不過他現在的心情似乎不大好,臉色有些陰沉。
「今天你們班主任給我打電話了。」
夏純吟滿腦子都是在擔心秦毅會不會看見床底下的煙,整個人都有些神遊太虛。
「是……是嗎。」
秦毅眉眼微抬,安靜的看她。
他不說話的時候其實也還好,沒有平時看上去那麼兇。
他的臉部輪廓線條雖然硬冷鋒利,但那雙溫柔多情的瑞鳳眼中和了不少他身上的戾氣。
尤其是安靜的看著某個人的時候。
會讓人有一種,他其實很溫柔的錯覺。
夏純吟的心撲通撲通跳的很快,一方面是害怕,一方面是心動。
秦毅好像就是有這個魔力。
他不論是在哪,總是所有人目光的焦點。
可能優秀的人都有一個共性吧,那就是容易招蜂引蝶。
夏純吟又想到叢鳶了。
十七歲的小姑娘還不太能控制自己的情緒,難過的將凳子往一旁挪,背對著秦毅坐著。
賭氣呢。
面對她的情緒轉變,秦毅皺了皺眉,他這還沒興師問罪呢,她反倒先生氣上了?
他乾脆拖了一張凳子過去,在她面前坐下,審犯人一般:「在學校有認真上課?」
夏純吟軟硬都吃,因為慫。
被他這一問,也就老實交代了。
「……偶爾。」
他點頭:「沒有學習的時候都在幹嘛?」
夏純吟想,果然出生在書香門第的人都愛管教人。
媽媽說過,秦家往上都是老師,秦毅的爸爸是老師,他爺爺也是德高望重的教授,現在那些高官政要富甲豪商,幾乎一般都是秦爺爺教出來的。
甚至連他的祖上,都曾是國子監的博士。
夏純吟生平最怕的又是老師了。
她低著頭,掰著手指老實回答:「在看漫畫書。」
他淡聲問:「還有呢。」
「……看小說。」
「還有。」
「……和唐澄澄傳紙條。」
秦毅倒是沒繼續問了,但是眼神卻在無聲催促夏純吟繼續。
她欲哭無淚:「真沒了。」
「哦?」他略一挑眉,笑聲輕慢,雖然是在笑著的,但夏純吟從他眼裡卻看不出半分笑意。
「可我怎麼接到你班主任的電話,說你早戀呢。」
夏純吟睜大了眼睛。
什麼?
她??她早戀???
她急忙站起身:「我沒有。」
秦毅:「坐下。」
她聽話的乖乖坐下。
幸好他沒有繼續在早戀這件事上多追問。
但夏純吟的神經還是繃的緊緊的,因為她能看出來,秦毅沒打算就這麼放過他。
屈起的指骨輕輕敲打了幾下桌面,他問道:「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