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惡臭,依然感到陣陣噁心,只是程度相對步騭輕了很多。
他們身經百戰,屍體見得多了,可是這麼臭的腐屍也從來沒見過,所以依然有點不適。不過他們紀律嚴明,訓練有素,自然不會那麼容易被影響,依然一絲不苟地執行著太子殿下的命令。
他們將步騭半拖半攙扶著在附近這些腐屍旁邊走了一圈,然後回到馬車,將步騭重新放回了馬車上,負責趕車的親兵將馬車重新啟動前行。
不理已經癱軟成一堆的步騭什麼感受,劉厚道:“步大人有什麼感想啊?這些都是你的戰功啊。你看看你殺死了多少人,雖然他們只是無辜的百姓,不過也是人嘛。
你將來大可以跟人吹噓,說你一戰之下,斬首無數,嗯,斬首幾十萬,赫赫戰功比得上曹操了。至於有沒有殺良冒功,那也算不得什麼,反正在你心中,百姓就不是人,不過是螻蟻而已。
還有,恭喜你,雖然你沒有成功燒燬糧倉,不過你要拖住我軍在嶺南的戰略目的已經達到了。所以這一仗,嚴格來說是你勝利了。”
步騭望向劉厚,不發一言,眼中不解的神色表露無遺。
“很簡單,你冷血,你殘暴,我們卻善良,仁德。你造的孽,你留下這個爛攤子,我們要幫你收拾。”劉厚氣憤地指著外面的慘狀道。
“你利用了我們的善良,這的確是計謀中最高的境界。你不愧為東吳的柱石。所謂的‘君子可欺之以方’不知道是不是就是這個意思?”這話多少帶點譏諷的意味。
如果是平時,步騭一定會反駁劉厚:“你那裡算什麼君子嘛。”不過現在他心靈剛受到巨大沖擊,竟是一時說不出話來。
正當他對於劉厚說的,他拖住了蜀軍腳步這個結論還有疑問時,他們看到一輛牛車緩緩走過來。跟在牛車旁邊走的還有兩個蜀軍計程車兵和三個百姓。
這些人不管士兵還是百姓,無一例外口鼻上綁著一塊反覆摺疊幾層的布條,手上還戴著皮手套。
只見這些人走到一個腐屍前,從牛車上的一個籮筐裡拿出一些白色的粉末,灑在腐屍身上,將整條腐屍都覆蓋上一層白濛濛的粉末,就像一團巨大的龍鬚糖一樣。
步騭、周雪都不知道這些白色粉末是什麼東西,但是劉厚和趙統一眼就看出來,這些就是石灰。
接著,他們看到兩個手上戴著皮手套的百姓將腐屍抬起,放到牛車上,和車上原來的幾條腐屍堆放在一起,做完這些之後,他們又驅車往下一條腐屍進發。看來,他們是負責清理腐屍的隊伍。
步騭看著他們遠去,若有所思,劉厚對步騭道:“看到沒有,這樣的隊伍有很多,他們散落在鄉間,專門負責清理人畜屍體。
嶺南天氣炎熱,屍體腐爛得很快,如果不及時清理這些屍體,很容易爆發瘟疫,如果那樣的話,你的毒計所造成的殺傷力將會持續下去,最後還不知道會被你間接殺死多少人。
為了使你這個地獄大魔王造的孽小一點,為了使這次水災後不爆發大規模瘟疫,為了少死些人,我幾乎將所有計程車兵都派了出去救災。
一些人和百姓一起清理屍體,一些人去搜救還活著的人,一些人轉運糧食,一些人協助百姓重建家園,一些人重修道路,還有一些人清理廢墟。
我所有計程車兵都忙得不可開交,除了給你收拾這些爛攤子外,他們還要進行整編、訓練、學習。所以,我們現在根本無法北上救援荊州,這下你可以安心了。
你完成了一個偉大的戰略目標,你的功績必定會記載在史冊。當然,如果以後修史書的是我的人,我一定會讓他如實記載這段歷史,讓千百年後的人們都知道你的名字。”
步騭繼續臉色蒼白著,他自然聽得出這個太子話裡的譏諷之意,如實記載歷史,讓後人記住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