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她的話細雨和暮老人似乎都不意外。
“是嗎。”暮老人低頭洗著茶碗,略顯唏噓地笑道:“也好,像我們這樣的生意,早點脫身,總不會錯。”
“哼……”細雨則是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不大明顯地側過了頭來,對著山雨講道:“以後有事依舊可以找我,終歸相識一場,能幫的我會幫。”
“多謝。”山雨也難得地向他抱起拳行了個禮,又躬身對著暮老人致意。
“如此。”暮老人將手邊的茶具重新擺好,再次抬起了頭來。
“那我們就儘快出發吧,別讓樓主等急了。”
“好。”
“好。”
兩聲回應響起,三人走出茶室,動身離開了小樓。
山林依舊隱秘,不遠不近的鳥鳴,依舊不大清晰。
……
“咕嘟,咕嘟……”
日頭正好,河邊垂柳旁的涼亭下,王戊正倚靠在憑欄前,仰頭喝著酒。
此時的她正穿著寧缺兒先前給她買的那身青色長袍。
粉嫩的頸間面板細膩,喉嚨隨著吞嚥的動作一起一伏。
一雙睫毛修長的桃花眼漸醺不醺,媚裡透紅,看得路兩旁的行人們都微微側目。
在寧缺兒的多番嘮叨之下。
這些天,王戊也算是大致保持著最基本的個人衛生。
起碼每天起來,她還會漱個口洗把臉。
不過如今,寧缺兒卻又總有種自己吃了虧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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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是在眼前這樣的情形下。
他打量著亭外,那些甚至特意放慢了腳步的路人。眼神不滿,卻又不好發作。
毫無疑問,這是一件讓他很苦惱的事情。
王戊的日常作風實在是太豪邁了,以至於矜持不足。
她若是身為男子,那當然是一點問題也沒有。
可她是個女子啊。
就不能稍微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嗎。
像這樣的人兒,寧缺兒覺得他是定不能讓其獨自出去亂跑的。
不然怕是要為禍人間。
所以哪怕是為了天下安定,他也有責任要做些什麼。
“阿戊。”應當是猶豫了一會兒,寧缺兒的視線略顯躲閃地開口提議道:“不然以後,你出門時都披件斗篷吧,這樣既能隱藏面貌,說話做事也方便一些。”
“哈?”
便如同是什麼黑惡勢力一般,王戊挑著眉頭,漫不經心地跨著兩條勻稱的長腿,大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
隨即放下了手裡的葫蘆,神情古怪地指了指頭頂問道。
“你知道現在是什麼天嗎,你來城裡的時候是三月末,現在都四月初了,再過兩個月,往地上打顆雞蛋都能熟,我還披斗篷,嫌不夠顯眼啊……”
“再說了我行得端坐得正,身正不怕影子斜,為什麼要隱藏面貌。我看你就是被算計怕了,弄得瞻前顧後的,毛病。”
完全不打算將寧缺兒的提議列入考量的王戊翻了個白眼,並有意無意地將視線投向了對面的街角。
轉息之後又收回了目光。
“而且你有這時間來管我,不如趕緊去查查那些一直跟著我們的人到底是個什麼來路。我可是聽了你的建議才不做理會的,你要是再沒有打算,我就準備直接抓個人回來嚴刑逼供了。”
:()久仰大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