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總是充滿著,各種意料之外的波折和教訓,或許只有這些才是每個人,人生之中必須經歷的歷程。 心急如焚,急切想找到歸宿的三姐,怎麼能夠輕易放棄,這樣難得的機會,放棄就意味著死亡。 她從心底還要感謝,這個被陽光照射的地方。 因為在她絕望的時候,它收留了自己。並且男人也是自己所需要的,這樣自己的安全,就會有了保障。 婚姻在有些時候,就是一幕讓人哭笑不得的喜劇,而在有時候也是一幕,荒誕百出的悲劇。 “炕上的孩子,得的是什麼病。”三姐瞬間轉變成,一個做母親的身份問道。 問完話之後的她,由於體力不支,只能蹣跚到炕沿邊上,看了這個孩子一眼。 感覺這個孩子,正像眼前男人所說的那樣,真的沒有希望了。 三姐抬腳上炕,吃力把孩子抱起來。在陌生的男人面前,掀起衣服也是一種勇氣。 一手握住自己的乳房,把乳頭對準孩子的小嘴。雖然孩子沒有吸吮到什麼,但也著實讓眼前男人感動。 “是克山病,看樣子就是一半兒的活頭了,我剛才在樹林裡挖個坑,事先準備著,死了之後就埋上,不死算他命大。”周莊默默地說道。 “這個孩子是快不行了,我感覺到吐出微弱的氣,都是冰冷冰冷的。”三姐想給她餵奶時,就感覺到這個孩子,馬上就要死去,而後這樣說道。 克山病這是讓人聽到之後,毛孔悚然為之膽寒的一種疾病。 人一旦患上這種病,就是眼睜睜地躺在炕上等死,沒有一絲一毫的搶救機會。 同時這也是一種,不明不白的地方性疾病,主要是心臟損傷。 “這個孩子的媽媽,是得什麼病死的。”三姐情不自禁地問道。 “也是克山病,上荒來這裡沒幾年,口吐黃水就死了,這裡的女人都死光了。 說來也怪了,四十歲以上的女人就沒事。”周莊如實地回答。 一個看上去五十多歲的男人,居然失去了相濡以沫的伴侶,而且即將失去自己的孩子。 三姐知道失去孩子,對於孕育他們生命的父母來說,是何等的撕心裂肺,並且自己也剛剛失去一個。 周莊的眼神,是憔悴的、疲憊的,彷彿全身的每根肌肉,都在極力的緊繃著。 三姐發現他的臉上,浮著一層暗暗的青色,好像冬天的樹皮,眼睛裡一條條血絲,與自己說話的時候神情渙散。 “能這麼快嗎,這只是說會兒話的時間。”三姐這樣問道。 就在三姐靜靜的,思考心事的時候。周莊上炕抱起孩子放到地上,然後找了個麻袋片包裹上,她心裡一愣,非常吃驚地看著他。 “現在死了和等一會兒死,能有什麼兩樣。孩子已經嚥氣了,我去把他埋了,屋裡有米、有水、有菜、有柴,你自己掂量著做飯吧。”周莊默默地說道。 說完就抱起炕上,還沒有涼透的孩子屍體,走出家門前往事先挖好的坑。 人類在大自然面前,永遠是渺小的,同腳下的一粒土沒有區別。大自然用眾多元素,給人類彙集了豐富多彩的生命,也同時給人類,埋下了各種各樣的危險。 有些事情就是這樣,在一次次的失望之後,突然間也就想通了;有些人也是這樣,在一次次看清之後,在突然間也就看清了。 人世間哪有什麼事事如意,哪有什麼恩恩愛愛,相比活著都不是重要的。三姐在沒有選擇的情況下,選擇了留下和周莊結合,這或許也是她這一生,最正確的選擇。 顯然她知道這不是愛情,當然她也從沒有獲得過愛情,也不知道愛情究竟是什麼滋味。 但她必須向命運做出妥協,否則面對的就是死亡。肚子裡的孩子給了她,作為一個母親本能的信念。 自己要活下去,等待孩子的出生,給自己留下一絲血脈。就是這種神奇的力量,迅速的在心中,滲透和蔓延。 這個善良仁慈的母親,是誰抹殺了,你純潔的愛情,又是誰給了你屈辱,又是誰給你造成,這痛苦的人生。 在晴空之下,一群大雁從有一人高,長滿蘆葦的水塘鳴叫飛起。 在靜靜的荒野上空,為死去的孩子鳴叫著,好像是為那個可憐的孩子,唱著淒涼的輓歌,然後帶走他的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