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坐在壁爐邊的扶手椅上,安靜地喝著酒。
過了一會兒,尤里道:“整個社交圈都在議論你的婚姻。”薩嘉聞言皺起眉頭,尤里繼續道:“你知道他們怎麼談論你這位神射手的婚姻嗎?”尤里帶著笑意。
薩嘉看著尤里,不為所動地回答:“我懶得去管這些無聊的事。”
尤里輕輕一笑。“要我告訴你嗎?”
“你不是正有此意嗎?”薩嘉哂道。
“他們說:‘願上帝保佑他的妻子。’”尤里俏皮地揚了據眉。
“阿門!”薩嘉喃喃地道,然後一口飲盡杯中的酒。他抬頭瞪了尤里一眼,嘲諷地笑笑說:“這些上流社會的傢伙,關心的目僳遺是沒變,沒啥大事嘛!”
“說到大事,容我向你恭賀,嫂夫人鑲孕了,不是嗎?”
“天老爺,這可惡的流言傳得真快,我們才回來一個禮拜,連我都得知不久吶o”
“女人的眼睛都很尖的,我們甜美的艾咪昨天才對我說出這個訊息,無疑地今天整個莫斯科的上流社會都曉得這件事了。”
“這又如何?”薩嘉不以為意地道。
“這些多事的人可會開始扳指頭算日子喲!”尤里警告地說。
薩嘉聳聳肩說:“對付這種事只有一種方法,就是不理會它,按照我們自己的方式過活,流言總有平息的一天。反正不管他們怎麼算,孩子一定會提早出世的,因為我們才結婚三個禮拜而已,這是我們顧家的傳統--先上車後補票。”薩嘉爽快地大笑。
“我必須說,老朋友,我真羨慕你未來幾個月的日子,”尤里嘆口氣說。“依據我的經驗,女人在懷孕的前幾周更是美豔多情。”
“這我可沒經驗,尤里,因為你知道的,在我之前的女人,從來沒有超過兩個禮拜。”
“這樣的話,”尤里說。 “接下來你得好好上一課了。”
接下來的幾天,日子迅速地流逝,薩嘉的心情反覆不定。多數時候,他相當滿足於自己生活上的轉變,因為這個轉變並不是那麼索然無味,但是偶爾,他還是無法認命自己已婚的事實。完全的自由已被剝奪,每次想到這點他的心裡就不快活。他一向自我中心慣了,所以即使對一點點的束縛也不習慣。接下來幾周,他的瞼上常掛著不悅,對家居生活的瑣事也漸失耐性。
不過他的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只要茵娜一出現,他的心情立刻會變好,而茵娜日漸隆起的身形,更帶給他一絲驕傲--有個孩子在她身體裡面成長呢!即將升格為人父的事,是他平靜居家生活中唯一令他興奮的事。
茵娜試著去適應他陰晴不定的心情和脾氣。雖然他發脾氣時,也極少有粗暴的行為,但是刻意的冷漠也常令茵娜心寒。那些時候他似乎完全無視於她的存在。總體而言,他還是很溫柔地對待她,當偶爾薩嘉展現熱情時,生活就跡近完美了。
一天晚上王子夫婦赴莫斯科參加一個宴會。當薩嘉一走進去,就發覺這個宴會和以往沒啥差別,同樣的一群人、同樣的牌局、同樣的舞會。老天,薩嘉生氣地想,有完沒完?扮演這種忠心的角色,陪太太到處參加這種窮極無聊的宴會,他的耐性已經被磨盡。該死,他決定要回鄉下的別墅窩一個月以上,避開這群白痴。除了尤里和其他少數人之外,他一個也不想見。一邊思忖著,他灌下一杯烈酒,他走進了橋牌室。賭博至少可以為這個無聊的夜晚提供一些娛樂。
幾個小時之後,在牌局休息時間,薩嘉已有不少嶄獲,但是酒也喝了不少而略有醉意,薩嘉倒向椅背休息。他打手勢向侍者要了一罐白蘭地,又吸口氣坐起身,打起精神繼續洗牌。
隔壁桌,一個輸得很慘的男人,滿面通紅地嚷道:“那位沒見過面的孕婦是打哪來的?她還挺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