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他手下的財寶估計大多是也是為你的將來做籌謀。就算我們千不該萬不該在太歲頭上動了土。可你明明知道我拼了命盜取珠寶是為何事!”
她越說越生氣:“是!像你這種一出生就錦衣玉食、榮寵加身的人怎麼會懂難民過得是什麼日子!他們沒吃沒穿,家人生病沒錢治病,只能看著他們活生生等死!若不是你們朝廷不顧他們死活,我們至於拼著命去從官府那搶錢嗎!”
宋方池:“所以這兩年內瑞王府、平陽侯府這些王公貴爵的失竊案當真都是你們做的?”
沈念冷笑:“以殿下這般高明的手段不是已經查到了嗎,還來問我做什麼!”
宋方池靜靜看著她,最終說了句:“我懂了,你今日來就是找我問罪的。”
沈念怒道:“難道我不該來嗎?你當初怎麼答應我的!我跟你回宮就放了尋春,對於暗生閣盜竊之事也不予追究!現在卻反過來暗算我是什麼意思!”
被欺騙的感覺幾乎將沈唸的理智燒燬,當她得知尋春生死不明,暗生閣周圍全是朝廷人手,甚至連往日的舊案都被翻了出來,她恨不得不巴掌扇死自己。種種一切皆因為自己的任性,總想著,眼前這個人就算恢復記憶,過往的一切應該也存著幾分真心,對於自己不至於趕盡殺絕。
可她怎麼忘了,她的作為雖然幫助了難民,卻損害了他的利益,不利於他的大局。
想到暗生閣危在旦夕的局勢,她怒不可遏,同時心臟也似被捏碎的痛。
她痛得閉眼:“我曾經以為,一個人怎麼變,他的本性永遠不會太變。所以,我才有恃無恐。一方面覺得自己做的夠隱蔽,一方面心底總覺得那個曾經如此……溫柔對我的人不會真的不顧難民的死活,不會真的傷害我。”
“可我沒想到,權益早已矇蔽了你的心智,貪慾早已讓你變得面目全非。這樣的你,和那些迫害百姓的貪官汙吏已經無甚區別。”
反正已經沒有退路,不如魚死網破,沈念逼近他,她雙手撐著桌案邊緣,彎腰在他耳邊道:“如此的你,我看了都噁心!若是當初得知現在情形,我寧願從來不曾認識你!”
她的字字句句皆帶著敵意,她的眼神中是全然的厭惡。她好似拿著鋒利匕首,知道自己哪裡疼便往哪兒捅。
宋方池想,原來字字誅心便是這般感受。
他放下手中的奏摺,看向身邊的女人。他突然很想問一問,沈念你會難受嗎?這樣傷害我,你會難受嗎?
可他只聽到自己說:“覺得噁心?光是看看便覺得噁心,那我若對你做點什麼,你是不是立馬便能嘔吐出來?”
沈念:“在我進來前,你支走了你身邊所有的人。你若現在對我做什麼,我完全可以殺了你。”
宋方池看著她,想起六年前來人相處的時光。這是他記憶中為數不多的溫暖時光,可他未曾想到,有朝一日兩人竟會如此針鋒相對。
沈念看著他原本沉默,慢慢地竟展露出笑容,那笑似淬滿毒汁,生生刺傷了她的眼。
他說:“殺了我?你可以殺了我,除了你活不成以外,外面還有許多人人為你殉葬。能死在你手上,也算死得其所。”
這明顯就是拿暗生閣中所有人的性命威脅她!
一怒之下沈念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聲音似從她牙關處擠了出來:“你除了威脅我你還會什麼!”
他的命就在她手上,他卻毫無擔憂懼怕之色,反而笑意更甚:“只有掌握了他人的弱點,才能拿捏住他的要害,才能擁有威脅人的資本。”
“所以怎麼辦呢,念念。你的弱點好似已被我全然掌控。”
明明感覺到沈念澎湃的怒意和眸中泛起的殺氣,他卻繼續靠近她一分,甚至不顧白皙的脖頸隨時可能在她手中折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