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莠連忙湊過去,抱住姜鈺的手臂,道:“他不會的,他要是真的敢對姐姐不利,我就死給他看。我會好好看著他的。”
姜鈺道:“談婚論嫁也算喜事一樁,就別死阿死的了。”說著又問道:“你們成親後,還住在宮裡嗎?”
谷莠道:“國師說,皇宮他始終住不習慣,他想把太澹神宮傳給出塵,然後帶我出去走走,去看看外面的大山大水。”
姜鈺用力的在她屁股上拍了一把掌,拍得谷莠連忙躲著啊叫起來,姜鈺哼道:“臭丫頭,見色忘義的丫頭,有了國師就連姐姐都拋棄了。”
谷莠重新蹭到姜鈺身上,道:“我以後會常回來看姐姐的。”
姜鈺嘆了一口氣,道:“其他的我都沒什麼好說的,你有好歸宿,我也高興,只是有一件事你想清楚了沒有?國師不知道練的什麼不老神功,容顏不老。現在你還年輕沒什麼,跟他看起來還相襯。但是過個十幾二十年呢,到時候你已經長了皺紋有了年紀,而國師看起來還是青春年少,就是不考慮國師會不會變心,你總要考慮你們兩個人走出去會不會被看成什麼什麼的吧。”
谷莠連忙道:“這個姐姐放心,國師已經跟我說了。他練得那種能讓容顏不老的道法,需要保持童子之身。”說著紅著臉低下頭去,十分不好意思的道:“我們成親之後,他破了身便自然破了功,以後便會像普通人一樣隨著年紀慢慢變老。”
姜鈺擔憂道:“他現在一百多歲,不會破了功之後,馬上就變成個白髮糟老頭吧?”
谷莠道:“自然不會。”
姜鈺鬆口氣道:“那就好,那我就沒什麼別的可擔心的了。”說著又道:“你讓臨淵明日來見我一趟吧,我有些話怎麼都要叮囑他的。另外,我早些年給你備下了一些嫁妝,如今看還是都給你折現成銀子比較實際。”
到了三月初三,春暖花開,百花綻放,實在是個天時地利人和的好日子。
這一天是姜鈺的封后大典。
一重重繁瑣的程式之後,姜鈺穿著繁冗的吉服走到含元殿,看著上面的含笑站著的宇文,一步一步向著他走去。
宇文早早的向她伸出了手,姜鈺直到離他兩步遠的地方,才將手放到了他的手心。然後宇文攜著她一起並排站在百官之上,接受文武百官的朝拜。
姜鈺聽著下面文武百官匍匐在地高呼著“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再看了看身邊的人,而此時宇文也含笑看向她,還有一側由萬得意抱著,正拍著手呵呵呵的高興笑著的宇文定,姜鈺的心從來沒有一刻像此時這樣安定過。
就彷彿漂浮在水裡的浮萍終於找到了歸宿。
封后大典之後,臨淵卸下了國師之職,將太澹神宮傳給了出塵。
而後姜鈺簡單的在宮裡給他和谷莠辦了一場婚禮,然後新婚的第三天,臨淵攜谷莠離宮。
離宮之前,谷莠抱著姜鈺哭得稀里嘩啦的,一直說著:“姐姐,我捨不得你,我好捨不得你……”
姜鈺摸著她的腦袋道:“既然這麼捨不得姐姐,那乾脆別出宮了,就留在宮裡陪著姐姐。”
谷莠立馬抬起了頭來,眼淚一擦,哭聲也停止了,對姜鈺道:“姐姐,我會常回來看你的。”
姜鈺瞪了她一眼,罵道:“沒良心的傢伙。”
然後就目送著臨淵和谷莠離開,站在宮門前深深的嘆了口氣。
宇文伸手攬住了她的肩膀,對她道:“回去吧,定兒還在等我們。”
姜鈺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
姜鈺醒來的第二年,宇文改年號貞和。
貞和元年,宇文遣散後宮,後宮獨留一個姜鈺。此舉自然遭到了許多人的反對,但卻被宇文堅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