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頭,不住地抹著淚。
“你哭什麼?”這倒害商祿兒慌了,忙拿了手絹,擦著她的臉。
“嗚——自從,自從奴婢九歲娘死了進宮……就,就再沒人替奴婢梳過頭了……今天……嗚……今天居然是小姐替奴婢梳頭……哇——”
秋竹嗚咽著,說得斷斷續續。商祿兒好歹聽懂了,不禁放柔了眸子,笑著擦乾淨秋竹臉上的眼淚,鄭重地說道:“秋竹不是奴婢,現在我只有你這一個親人了。”
“哇——小姐!”秋竹聽了哭得更兇,這到讓商祿兒哭笑不得。雖然一直都對她沒有好臉色,總喜歡欺負她,不過她知道,沒有人比秋竹對自己更忠心了,現在也沒有人比她更心疼自己,關心自己,說她是她唯一的親人,一點也不假。
想著,商祿兒攬過不斷抽泣的秋竹,微笑著幫她順氣。
秋竹嗚嗚咽咽抽吸好一陣才緩和過來,不好意思地對商祿兒笑著。
“讓小姐笑話了!”吸吸鼻子,秋竹嘣地從椅子上騰起來,氣勢洶洶地開了門,給商祿兒開道:“公子請!”
商祿兒好氣又好笑地收了摺扇,“你這丫頭~膽兒倒大起來了!”說罷,風度翩翩地昂首走出廂房。
正巧有店小二路過,滿臉狐疑地盯了她們看好久,不住地撓頭低語:“我記得這廂房是兩個姑娘住的,怎的變出兩個公子來了……真是奇了怪了……”
秋竹調皮地吐吐舌頭,上前攙著商祿兒就準備下樓去。
“誒……”商祿兒舉扇敲了下秋竹的額頭,恨鐵不成鋼地說道:“咱們現在是男人,怎能扭扭捏捏的,你只管跟在公子我身邊,神氣地昂頭就成!”
秋竹反應過來,連忙退後一步,朝商祿兒作揖道:“是!公子,小的遵命!”
兩人稍微整理衣服,氣定神閒地走下樓去。適時早飯時間,客店大廳裡坐了不少人,三三兩兩聚集,氣氛和諧的閒談話語佔滿了樓下寬闊的大廳,不少音高的還飛到了樓上,入了下樓人的耳。
“今天看見皇榜了嗎?”一中年男人,一大早就喊了酒,吧嗒喝了兩大碗,興致盎然地對身側的人講到:“上面寫著景菱公主悔婚,殺了宮裡倆護衛,昨晚上逃出宮去了!皇后下令,公主犯法與民同罪,全國緝捕呢!”
“嗨——這公主一個弱女子,能殺了皇宮的護衛!你信嘛?我可不信!”
“這皇榜上這麼說的……誰知道是真是假!”
“前些日子才說二皇子造反,被就地正0法,現在又說公主悔婚,要全國緝捕……誰不知道,那二皇子和公主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哥哥死了,能留下禍患嘛?”
“你是說……公主被陷害了?”
“這誰知道,皇家那些事,我們小老百姓只管看看皇榜,閒聊閒聊——若是犯了上邊兒的忌諱,吃不了兜著走!所以啊……你還是喝你的酒,別東拉西扯的,還把我拖下水!”
“嘿……你這人,長了老鼠膽兒啊!”
“這老鼠敢偷東西,不見得你敢!”
商祿兒略聽到樓下的動靜,蹙眉給秋竹打了眼色,秋竹會意地點了頭,連忙小跑到樓梯口拉著忙活的小兒招呼道:“嘿!我家公子要用早飯了,煮碗燕窩粥來!”
那店小二被人這麼一拉,險些摔倒,忙扶正了身子,一甩汗巾,從上到下打量了遍拉著他的秋竹,愣是沒反應過來。
“發什麼愣啊!趕緊的啊!”商祿兒走到樓梯口,見情形連忙開口招了那小二的魂兒。
店小二聽著聲音耳熟,轉頭就瞧見一水靈靈的俏公子,不是早上敲門的小姐是誰,看清了人,他連忙陪著笑:“哎喲,我就說怎的平白多出倆俏公子來,原來是早上來的二位小姐!小的這就去準備早點!”
“去吧去吧!別摔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