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的事。
令馭夫趕到西郊周府,曾老叔正好在,略略問了問,知道糧草馬車已經購置回來後,馮宛放心了。
馬車駛回了趙府。
來到趙府外,馮宛掀開牟簾,怔怔地看著趙府的大門。
這地方,她生活得太久太久了,久得她都已習慣,久得讓她想到一句話,“身在鮑魚之肆,久聞而不知其臭。”
想到這裡,馮宛暗歎一聲。
馬車駛入了趙府。
緩步走下馬車的馮宛,一眼便對上眾婢妾好奇的目光:有這個節骨眼上,馮宛居然頂著風去了衛府。
瞟了她們一眼,馮宛緩緩走近。
也許是她的風姿太雍容,表情太自在,當她經過嫵娘時,她聽到一個壓低的尖細聲音,“背夫行那事,還這般神定氣閒著……”
聲音若有若無,不是仔細聽還聽不見呢。
馮宛不想在這事上與她爭持,畢竟只要開口,怎麼說都是醜事,便理也不理地回到自已房中。
馮宛跨入了自己房中,房門一關,她便冷冷笑道:是啊,我就是神定氣閒,別說現在與衛子楊沒有什麼,便是與他真有了什麼,我也會這般神定氣閒!
……前一世,她曾以賢妻的最高標準來要求自己,可她得到了什麼?這一世,她放不開那是被本性所拘,可如果真發生了什麼事,她是絕對不會自責的!趙俊,他不值得她自貴!
馮宛回到房中,依舊練了一會字,讀了一會書。
這個時代,書藉實在太珍貴太珍貴了,縱使馮宛把自己能看到的每一本書中的每一個字,都嚼爛了讀,讀爛了嚼,也總覺得不夠,遠遠不夠。
就在馮宛輕細溫柔的讀書聲靜靜響起時,一陣瓣步聲傳來,弗兒喚道:“夫人?”
馮宛恩了一聲。
外面卻是一陣沉默。
好一會,弗兒低著頭慢慢走來,走到她面前,弗兒朝著她重重磕了一個頭,泣不成聲地說道:“夫人,我母親她,過逝了。”
相對於弗兒的悲傷,馮宛的聲音是同情憐憫中,帶著淡漠,她嘆了一聲,道:“可憐的弗兒,死者已逝,你當節哀才是。”
她不開口還好,一開口,弗兒便是啕啕大哭起來。
她伏在馮宛面前,這般扯著嗓子放聲大哭,竟似是被馮宛一句話激起了所有的悲傷愁苦。
她哭得這般響亮,這般聲嘶力竭,這是一種把馮宛當成了最近的人,那種放無防備,毫無掩飾的真傷心。
聽著弗兒的哇哇大哭聲,馮宛眨了眨眼,有點呆了。
說真的,她還真不明白,自己倒底是哪一點讓弗兒這麼認真,這麼放肆的相信了?
尋思了一陣後,馮宛的眼前,恍惚間出現了她過逝多年的母親,母親那時已然病重,她握著她的手,不放心地說道:“宛兒,你雖然看起來聰明,奈何心太善。君子可以欺之以方,宛兒你也是一樣啊……”
直過了良久,直聽到弗兒的哽咽聲漸漸止息,馮宛才溫和地開了口,“弗兒,你可想回家?”
弗兒的哽咽聲一止。
她連忙搖頭,沙啞地說道:“夫人,不用。”
說到這裡,她擔心夫人怪自己薄情,忙又說道:“弗兒便是回去了,也幫不上忙……幸夫人仁慈,弗兒才敢這樣哭一場。”
她拭著眼淚,聽到外面傳來的婢妾們地問詢聲,訥訥說道:“夫人,剛才弗兒放肆了。”
你是放肆了。
馮宛也不想安慰她,她端起漿水,慢慢抿了一口,垂眸想道:接下來,你父親就要入獄了,還有你那兩個已經成年的兄長,也處處要用錢。弗兒,這人世間的愁苦,本是無窮無盡的。你以為你應該得到我的幫助麼?可在這世間,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