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也需要維繫的。現在,自己能做的,便是一點一點地動搖陳雅的地位,直到有一天,不管是皇室還是貴族,一提到大公主,便如提到一個跳樑小醜,一個厭物,直到陛下嫌她丟人,把她棄於冷宮,那樣,她就離成功不遠了。
馬車搖晃中,趙俊瞪著一動不動的馮宛,拳頭握了又松,鬆了又緊,卻一直無法開口。
直到城門在望,趙俊突然吼道:“滾!都滾回那輛馬車!”
他吼罵的,自然是眉娘等人。
眉娘幾人早就坐立不安了,聞言連忙縮成一團,馬車一停,便倉惶跳了下去。
她們終於走了。
他可以開口了。
趙俊上前,他嗖地伸手緊緊扣著馮宛的手臂,咬牙切齒地低喝道:“說!是誰的孩子!”
他目眥欲裂地瞪著她,嘶吼道:“這是誰的孩子?”
馮宛終於睜開眼來。
她迎上了憤怒得無以復加的趙俊。
望著猛烈搖晃著自己的他,馮宛坐直了身子。
也不顧咆哮著,唾沫星子滿天飛的趙俊,馮宛慢條斯理地伸手入腹。
然後,她慢條斯理地拿出一個牛皮袋來。
在趙俊瞪大的雙眼中,馮宛倒提著牛皮袋,倒出剩下的那點鮮血,對著目瞪口呆的趙俊說道:“我說謊了。”
她的聲音慢條斯理中透著優雅,瞟了趙俊一眼,馮宛拿出剪刀,一點一點地把牛皮袋剪爛,然後,把碎末放在香爐裡,在滾出的濃煙中,她垂著眸,輕柔地說道:“我陷害了大公主。”
……
趙俊直過了好久,才找到自己的聲音,這聲音艱澀粗嘎,“你早就備好了這些東西?你是有意的?”
說著說著,他猛然清醒過來。伸手緊緊地錮制著她的手臂,趙俊急喝道:“快!你回去,回去把事情說清楚!你去告訴相國和眾臣,說你故意陷害大公主!”
他說得激動,真是唾沫橫飛。
他聲音一落,馮宛抬眸。
她像看一個愚人一樣,靜靜地看著趙俊。
看著他,馮宛淡淡說道:“你要我告訴大夥,早在還沒有出門時,我就料到了大公主會打我?因此備好了血袋等著她?”
馮宛嘴角一扯,優雅的,細聲細氣地說道:“夫主,相國可不是傻子。”
這話一出,趙俊張著嘴,找不到自己的聲音了。
確實,這事說不通啊,宛娘怎麼可能事先知道大公主會打她?他這話說了,只怕世人都會當成笑話聽了。
呆呆地看著馮宛,趙俊木然問道:“那你,是怎麼事先知道此事的?”
馮宛揚唇淺笑,她溫言溫語地解釋道:“妾不知道啊。妾藏著這血袋,是聽人說過,用它可以引來野獸。妾還想著替夫主捕一隻狼啊野豬的呢。”
聽到馮宛話中對自己的重視,趙俊活了過來,他坐直身子,沉怒道:“你為什麼要陷害大公主?”拉著臉,他痛恨地說道:“你知道你今天這個舉動,對大公主會造成多大的影響嗎?你害了她,你知道嗎?”
他說著說著,對上了馮宛的眼神,這眼神,寧靜,冷漠,彷彿在看著一個愚人。
等他說完,馮宛低低重複道:“我害了她?”她慢慢說道:“我在車上,連她的人也看不到。是她如一條瘋狗般衝過來甩我一鞭子的。”
說到這裡,馮宛突然不想解釋了。她看著趙俊,聲音一沉,一字一句地說道:“趙俊,今日這事,你可聽好了!我便是陷害了大公主,便是不曾有孕,你也得瞞著遮著。因為,我是你妻子!”
她冷冷說道:“茲事體大,相國扇了堂堂公主一巴掌,滿朝文武,後宮嬪妃都已驚動。有所謂夫妻一體。相國若是知道我欺騙了他們,惱怒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