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她聽到了趙俊回來的聲音,也聽到了弗兒的輕喚。
轉眼,一晚過去了。
第二天一醒來,馮宛便爬下床塌,拿起銅鏡照了又照:真好,牙印終於不在了。
這時,門外傳來弗兒小心的聲音,“夫人,可是醒了?”
“嗯,你進來吧。”
“是。”
弗兒端著毛巾熱水,低頭走了進來。來到馮宛旁邊,她一邊擰著毛巾,一邊不自覺地打量著馮宛。
就在她打量之際,馮宛一眼瞟去。對上她冷漠的眼神,弗兒一驚,連忙低下頭來。
馮宛在她的服侍下洗漱後,套上外袍走出了房門。
這時,弗兒還低著頭,亦步亦趨地跟著她。
馮宛知道,昨晚房中的響動,弗兒肯定起了疑心。可那又怎麼樣?
院落裡,趙俊正負著手踱來踱去,聽到腳步聲,他連忙抬起頭來。
見是馮宛,他神色複雜地呆了呆,最後還是揮手道:“宛娘,過來一下。”
馮宛應了一聲,碎步走到他身前。
趙俊自言自語似的說道:“昨晚沒有見到衛子揚,候了半天,他一直不曾出現。”蹙著眉,他用一種說不出滋味的口氣道:“畢竟是少年郎,行事當真驕狂。那麼多人候他一人,他卻理也不理!”
說到這裡,趙俊長嘆一聲,徐徐說道:“他這人,行事太也任性。”這一次,他語氣中有著失望。
在趙俊看來,衛子揚行事如此驕狂任性,便是他有最大的本事,也不過是一孤臣,實在不是好的依附物件。
怪不得他的臉上有著茫然,本來計劃好的事又出變故,趙俊是不知適從了。
馮宛輕應一聲。
她這敷衍的態度,令得趙俊雙眉一豎。
就在這時,被豔兒扶著的嫵娘碎步走了過來,見到兩人,她盈盈一福,嬌柔地說道:“見過夫主,夫人。”
垂著眸,嫵娘細聲細氣地說道:“嫵娘有一事,想稟過夫人。”
馮宛問道:“什麼事?”
嫵娘輕言細語的,“昨天傍晚,夫人和夫主不在時,宮中的四姑子派人找了妾去。她問妾流產的事,又說,文大夫可有給妾診過脈。妾照實說了後,四姑子顯得很吃驚。妾回來後想了又想,覺得事有不對便想跟夫人說說。奈何那時候,夫人正在寢房中,也不知是與什麼人說著話,都沒心思理會嫵娘。”
嫵娘這話,說是說得細聲細氣,可那話中,著實有著言外之意。
馮宛迅速地轉頭看向趙俊。
此刻,趙俊正低頭蹙眉著,從他的神色中,也看不出他對此事知不知情。不過,他沒有吃驚。
馮宛淺淺一笑。
她靜靜地看向嫵娘,對著面露得意的她淡淡說道:“我知道了。”聲音微冷,馮宛輕喝,“你可以退下了。”
嫵娘吃驚地睜大眼,她看著馮宛,一時有點想不明白,陡然聽到這樣的話,她為什麼不驚?
就在這時,趙俊冷硬的聲音傳來,“昨晚上宛娘與誰在寢房中說話?弗兒嗎?”
不等馮宛開口,嫵娘連忙說道:“不是啦,好像是個丈夫的聲音!”
丈夫的聲音?
趙俊斯文俊朗的臉,瞬時一青,他連忙轉頭看向馮宛。
馮宛正冷冷地看著嫵娘,她沉著臉,低聲喝道:“嫵娘,你說這話可有證據?”不錯,昨晚上,她的寢房中是來了男人。可那又怎麼樣?嫵娘一個小小的,失了勢的妾室,不曾捉姦在床,便這麼把事情捅出來。看來是自己一慣的溫和和軟姿態,令得她打心眼裡便不知畏懼啊。
這般放肆地指責一個主母的名節,放在哪裡,也是欠教訓的。便是上一世的她,也絕不會息事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