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她朝馮宛恭敬地行了一禮,慢慢退下。
在退下際,不管是嫵娘還是眉娘等人,都已站到臺階上看著這份熱鬧。見到月娘走來,幾妾的眼中都帶著一份譏嘲。不過惦記著她勢大,又得郎主的寵,終是沒有一人開口。
月娘一走,馮宛便轉身回房。
第二日,馮宛剛剛洗漱完,一輛馬車出現在府門口,同時,一個太監帶著幾個宮婢大搖大擺走了進來。
“誰是馮氏?”
弗兒連忙應道:“便是我家夫人。”恰好這時,馮宛的聲音傳來,“妾便是馮氏。”
她走了出來。
朝著蹲福中的馮宛打量幾眼,那太監尖哨地說道:“你這婦人膽子不小啊,宮中來這麼多人相請,都請你不動。”
他說的,自然是衛子揚的宣言剛剛捅出的那二日發生的事。
馮宛低眉斂目,訥訥說道:“那日妾得知訊息時,天使已去,妾一外臣婦,不敢自作主張,一直呆在家中再等天使相召。”
太監聽到她的解釋,尖笑了一聲,不耐煩地說道:“跟我說這麼多作甚?皇后娘娘想見你,走罷。”
馮宛連忙應是。
馮宛的馬車跟著太監的馬車駛到了街道中。
不一會,兩輛馬車便駛到了宮門外,恰好這時,前面也停了幾輛馬車。馮宛的馬車剛剛停下,只見前面一輛馬車掀開車簾,趙俊露出頭來。
他盯著馮宛,蹙眉說道:“什麼事?”
馮宛說道:“皇后有召。”
趙俊嗯了一聲,道:“好自為之。”
“是。”
這時,宮門大開,馬車依次入內。
馮宛的馬車在廣場上停下時,趙俊幾人正匆匆走下馬車,他們從馮宛身邊穿過,一長鬍文士低聲說道:“鮮卑此次異動,實是大不尋常。我看太子急召我們,必是為了此事。”
“哎,北方戰事還在膠著,現又添了鮮卑,當真是多事之秋。”
“趙俊,太子現在對你可是寄望很深啊,若是你能一展大才,壓過那個姓衛的,未必不能封侯。”這一句,馮宛卻陷陷聽出話中的嘲諷之意。
步履匆匆中,馮宛看向趙俊,此刻,他一張俊臉笑得有點僵硬,右手更是緊緊握著,看到他很緊張啊。
以前這種境地,他總喜歡找她述說。可這幾日,他連這種事都沒有來找她,這個男人,是準備對她放手了嗎?
馮宛尋思了一陣,又忖道:鮮卑來犯?
這個,她卻是知情的。
就在這時,正在行進中的趙俊腳步一頓,停了下來。
正在走下馬車的馮宛,正好抬起頭來,她一看,也是一怔。
只見一輛馬車急衝而來,轉眼,那馬車便衝到了趙俊的身前。
它停了下來。
馬車中的男人,朝趙俊瞟了一眼有,繼續驅車前往。
它越過趙俊,直直地朝廣場駛來,也朝馮宛駛來。
趙俊與幾人一邊寒暄,一邊走著。走了幾步後,他不知想到了什麼,急急回過頭來。
這一回頭,他正好看到了那急急停下的馬車,以及從馬車中縱身跳下的衛子揚,衛子揚顯然注意到了馮宛,正大步向她走去。
一人見趙俊停步不前,臉色變幻,不由喚道:“趙君,趙君?”剛叫了兩聲,趙俊腳步一得,朝廣場中的兩人大步走來。
此時的馮宛,注意力全放在衛子揚身上,見他一下馬車便直直地盯著自己,大步逼來,她不由自主地退後一步。
這時,那太監在身後尖聲喚道:“趙夫人,走啊——”
馮宛回過頭來,她勉強一笑,正要應是,那太監奇道:“噫,衛將軍怎麼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