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凝聽著,彷彿會出唯一深意,她唇角一飛,顯然滿意。
“安排的不錯,可惜本公主並不領情。你只回我不怕我惱了,錯手殺了你,卻沒反問……萬一我被你‘不小心’給錯手殺了呢?”
炙炎彬心口劇痛,他苦笑一聲,聳肩:“如果你連最基本的信任都無法給我,那炎彬懇請公主移駕,前往蒲洲或是回宮。本將司一人獨往,足矣。”
聽出炙炎彬語氣中怨念,凌亦凝一樂,笑了。——有進步不是?昔日的炙炎彬這種情況下早發飆,不是生氣就是噘嘴,再不便是甩袖走人了。如今習慣,亦學會隱忍,不錯不錯。
“不用,既然你不怕我錯手殺了你,我也不會怕你。今非昔比,我已不再是校場任你玩弄的小丫頭了。”甩身,凌亦凝朝廳門大步而去:“快點,天都亮了。”
回憶閃過,京都奉天司校場,與那丫頭快意過招的時光……炙炎彬失笑,搖頭一嘆,抽身追去。
*
達那樓率大軍撤回後軍營地,20萬兵力派15萬出征,只7萬多殘兵逃回,全軍只餘12萬,盡數撤回。
援戰大敗,達那樓未烽未煙,連夜撤軍回趕,只因他驚覺大事不妙,急欲與乙幹協商。
大軍歸總,達那樓在前,乙幹緊隨在後,退了所有副將,只二人進入大帳。達那樓甩袍衝向虎皮大椅轉身坐下,捧下帥盔,一臉焦怒,抬眸便瞪向身前站立的乙幹。
“到底怎麼回事?”
乙幹內疚萬分,思前想後,不知從何說起。
“剛過啟境,軍中有遠兵家近國邊,偷溜了回去看望,開始不察,待回營後亦有重罰。可私底下偷竄的仍有少數。當時嚴軍,紮營,前後軍往來軍情,忙而無空。緊接著軍中鬧起重瀉,派軍醫查了,問題出在軍糧上,前些日暴雨,滲漏了積水,黴了糧草,雖後期處理了,可腹瀉問題依舊嚴重,大多士兵體軟無力,甚至重瀉至死。”
乙幹自己說著說著,低下頭去,難過的無法釋懷,哽咽一聲,他濁氣一籲,再才鼓足力量抬頭去看達那樓。
“後來啟王子儲持您手信調兵,末將遣了五萬體力尚妥的兵將隨他去了,可是……”
達那樓在搖頭,感嘆式搖頭,他無法接受乙乾的說辭,種種跡象仿如巧合,可這次的大戰,巧合之處太多,太多。最重要的是……想到什麼,達那樓忍下暗怒,低喝。
“繼續。”
“是……”乙幹從未如此失態,他是心疼自己的兵,卻不得不向元帥彙報:“之前派出的五萬大軍有斥候逃回,報……報大軍半路遭襲,全……全軍……”
看著乙幹眨了眨眼,說不下去了,達那樓緊眉,嘖一聲,催促:“說啊!”
“全軍遇難……”
雙眼怒瞪,達那樓騰的站起,放聲一吼:“什麼——?”
營帳外眾副將聽見帳內咆哮,同時一愣,卻不敢上前偷聽,只好彼此對望,不知所措。
帳內,達那樓猛的衝向乙幹,於他身前一停,揪起他甲領,瞪著雙眼,低吼。
“誰做的?”
乙幹屹立,傲著一股子毅氣,唯獨目光不敢迎視,只胸口劇烈起伏,奮聲一喝。
“百來黑衣鬼客。”
一愣,達那樓眉光抽搐兩下,突感胃疼。
“黑衣衛?”呢喃著,達那樓陷入迷惑,自言自語:“攻陷啟國王都的只一千黑衣衛,莫非,就是那些人?”
“大都督……大軍是被天火奇襲,慘遭燒死的。有斥候親眼所見,他死裡逃生,回來急報……”
瞪向乙幹,達那樓沉聲輕喃:“不用多說,本帥已知。”
“啊?”乙幹大驚,眨眼:“大都督?”
放開乙幹,達那樓冷靜下來,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