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往找郭威。
張出塵信步走到後院,只覺今天的陽光便份外燦爛,把人曬得眼也睜不開來,卻見郭威已換上了一襲錦布藍衣,即使只是簡單的在那兒一站,霸主的氣勢便頓然流露,張出塵走了過去,向他躬了躬身,道:“郭叔叔早。”
郭威回過身來,也不轉彎抹角,隨即說道:“能否聽為叔一言?”張出塵坦然道:“郭叔叔但說無訪。”郭威嘆了口氣,說道:“習霸月那處,我另外派人去辦,只需把面具借我便成,而你則替我留在這裡,當個城主,養兵固守,如何?以你的聲望威信,我想城中也不會有任何人不服。”
張出塵聞言卻聳了聳肩,道:“即使精明如郭叔叔,卻還是會幹了蠢事。”郭威一怔,沉聲說道:“此話何解?”張出塵卻倏地收起笑容,向郭威一揖到地,道:“郭叔叔既早已猜到出塵的答案,卻又明知故問,全出於一份愛惜之情,出塵深感高興,但我早將生死置諸道外,敢問郭叔叔手下還有何能人,武功才智慧跟我名滿天下的古厲生相比,更適合去幹那大事?”
郭威聞言一愕,滿腔盤算已久的勸說之言,變得開不了口,張出塵的語意雖平淡之極,卻自然流露出一股堅定不移之意,以及對己充滿信心的傲氣,知道再也說他不動,郭威乃幹大事之人,也不婆媽,一計既失,二計徒生,便道:“既你主意已決,我也不再多言,習霸月那邊,便有勞出塵及趙兄弟,但你需允我一事,否則即使如何,我也不會放你離城!”張出塵略一沉吟,隨即說道:“甚麼事?”郭威緩緩的道:“這倘任務,只宜智取,不可力敵,即使在任何情況之下,你也不可再催動體內真氣,如何?”
張出塵心想這次任務便艱難之極,能否成功尚未可知,若不能借運體內真氣,又豈有把握可以成功,正自為難之間,郭威見他不肯回答,嘆了口氣,再道:“出塵你有否聽過“武經七書”?”張出塵想了一想,答道:“那是李唐朝代的遺物?”郭威點了點頭,續道:“此書共分七篇,分別為:“破城”,“守城”,“形陣”,“攻心”,“養戰”,“養氣”和“天道”,相傳乃當年李唐的開國功臣李靖所著,但依我所見,當中卻只有數篇與兵法相關的著作,才是李靖所著,而其中的“養氣”和“天道”二篇,卻是有關道門的武功心法,及養心練氣之道,相信卻非李靖所制,而是當年精通陰陽術數,以及天文曆法的李淳風及袁天罡的手筆。”
“我手上所持的,便只“養氣篇”一書,所修練的氣功“大道自然功”,便是當中的一節,大道自然功講求修心養息,在人體以道門功法內練真氣,偏主陰柔一路,口訣為……”張出塵聽著一凜,正欲開言,但郭威略一擺手截了他,續讀心法,張出塵只好默默聽著,記在心中。
郭威堪堪把那大道自然功的心法讀完一遍,徐徐地道:“此功雖修陰柔之氣,但天下之至柔,馳騁天下之至堅,道德經中所言:天下莫柔弱於水,而攻堅強者莫之能勝,以其無以易之。弱之勝強,柔之勝剛,天下莫不知莫能行,可見柔能克剛,且老陰生少陽……”隨手一揮,便往身邊的一株松柏打出一掌,只聽得碰的一聲向過,那粗如人腿的樹幹竟應聲而斷,郭威的一掌便充滿了陽剛之勁,顯得那大道自然功練至深處,卻是可柔可剛,威力無窮。
郭威看著他的雙眼,再道:“剛直易折,柔弱能久,你的武功承襲張大哥與顧落陽二人,偏重陽剛一路,主執以內勁發招,但眼下你的情況便不宜再運真氣,大道自然功的功法雖不能練,但口訣卻可助你穩定心脈,控制內息,我再傳你另一路“化血綿掌”,主導卸,撥,轉,退,以四兩撥千斤的拳理為根基,當可補你不能運氣的不足。”
張出塵見郭威費盡心力的傾囊相授,倏然憶起了當年義父顧落陽,亦曾像如此般教導自己武功,心中不無所感,不自覺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