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覆,直到汪成浩一張臉變成紫茄子,然後邊穿鞋邊說:“今天就到這兒,明天再來。告訴你,別想躲。躲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找到你。”
走到門口,二孫子又回過頭:“對了,我姓桂,叫桂利湘。有本事,你去派出所告我!”二孫子在麒林市做壞事,向來是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其實桂利湘這個名字,麒林市很少人知道,除非是他同學及非常親近的幾個人。大家在背後就叫他二孫子。當面根據各人身份不同,有叫小桂的,有叫桂少的,也有叫桂公子的。唯有二十一中的幾個學生,以及與這些學生有關聯的幾個人當面叫他二孫子。
被鞋底板兒抽耳光,如此的奇恥大辱,汪成浩無法忍受。那天被李滿屯嚇死了,又被李秀英救活了,但沒受侮辱。李滿屯純粹就是要殺他,這與鞋底板兒抽耳光是兩碼事。
汪成浩屬天然賤的那種人。對領導,對有權勢者,那是極盡巴結之能事。趙麻子說他老婆是廠長姘--頭一點沒錯,甚至是大大的抬舉他。他老婆壓根就沒有做廠長姘---頭的資格,純粹是領導的玩偶罷了。
汪成浩老婆與他一個廠,是食堂裡的臨時工。他老婆姓陶,叫陶桃。陶桃長得頗有姿色,豐---乳---肥---臂水蛇腰,面板白嫩,廠裡小青年背後都叫她水蜜桃。
有一天廠長來食堂吃飯,看到正彎腰掃地的陶桃。透過領口,那深不見底的溝溝讓廠長心裡突然“咯噔”了一下。然後看著她那渾圓挺翹的大屁股,心裡又“咯噔”了一下。
廠長吃完飯,出食堂門時對陶桃說:“過會兒來我辦公室一下。”這是廠裡的霸主,一手遮天的人物。陶桃憑女人的敏感,預知廠長要幹什麼。
陶桃害怕,又不敢不去。臨時工,廠長一句話就可以叫她滾蛋。陶桃趕緊將這事告訴丈夫。如果丈夫不讓她去,大不了捲鋪蓋回家。
誰知汪成浩毫不思索地就說:“那你趕快去啊!別讓廠長等急了。”
從此陶桃就成了廠長的專門玩偶,召之既來揮之既去。做為回報,廠長將陶桃轉成了正式工。僅此而已,其它好處一點沒有。所以趙麻子罵他慫貨,老婆陪廠長睡覺卻一點錢都沒貪汙到。
也不是趙麻子一人罵,全廠職工都罵。天然賤都是這樣,上媚下壓。自己處於社會最底層,卻瞧不起同樣處於底層的人。面對權貴人士,卻搖尾乞憐,向領導奉獻自己的一切而在所不辭。
天然賤是馬屁精序列中最差勁的一種。這事要是擱在資深馬屁精身上,會是另外一種情形。領導看中了他老婆,當然是榮幸之致,祖宗墳頭冒煙。但是,絕不會立即就範。必得推三阻四,欲拒還迎,欲說還羞,猶抱琵琶半遮面。讓領導心癢難熬,費盡心機,最後才讓他抱得美人歸。
這樣領導才會覺得這個美女來之不易,才會用心對待。這樣才可以在領導那兒得到最大的好處。領導會將她當姘---頭,去哪兒都將她帶著。絕不會像對待汪成浩老婆那樣,蛋痛時叫來,不痛時讓她立即消失。
汪成浩去派出所報案,他被人打了,是一個叫桂利湘的人打的。就是那天偷看銀會錄影被抓的壞蛋,派出所這兒應當保留著當時的筆錄。
時間隔得不長,筆錄當然還保留著。但派出所也不知道桂利湘是何許人也。筆錄上記著口供,無業遊民。當晚的那幾個都是無業遊民。派出所只要罰款交的痛快,其它的沒怎麼深究。
現在這個桂利湘報復舉報人,將人臉打成這樣,差不多成了爛茄子。這個就要調查了。這個也好調查,問一下二十一中的那幾個學生。當時說無業遊民,結果卻是學生。
這裡是龍王廟派出所。如果是清泉路派出所,就不會有這些麻煩。二十一中在清泉路派出所轄區內,對二十一中很瞭解,起碼對那些妖孽非常瞭解。